庞律师今年五十多岁,性情沉稳,却不怕事,出来之后就冲红尘道:“夏同学应该看得出来,这里面不简单,不过请放心,你是公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只有李燕她爸妈满头雾水的。
李燕叹了口气,想了想,暂时先没说,拉着红尘小声道:“……我是没办法了,只能求你,想想办法让我单独见这小子一面。”
这里面的门道,红尘其实很熟悉,万变不离其宗,别看他们普通老百姓想做这种事儿难上加难,可有关系有人脉的,绝对没多大的问题。
公孙训为自己心目中的大师做事,那是绝对尽心尽力,还没到中午,红尘就带着李燕两个,坐在李滨对面。李滨显然也有点儿意外,低着头不太敢看他姐姐。
红尘看了警卫人员一眼。
那个警卫不着痕迹地把监控摄像头给盖住。又点点头,示意没有录音,这才走出去。
李燕虎着脸:“说吧,究竟是谁开的车?”
李滨吓了一跳,呆了呆连忙道:“……呃,当然是我了,是我闯的祸,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快回去上你的学。咱们家赔偿金先凑一凑,等这事儿过去……”
他压低声音,“我保证,以后姐你结婚,我给你买一套大房子,最少要一百五十平,你想要二百平的。我也咬咬牙给你买!”
李燕一下子就被气笑了:“我还得谢谢你知道心疼姐。你麻溜的把你替谁顶罪告诉我,跟你说,你以为坐牢好玩的,这是你身上的污点,以后出来了,找工作不好找,又上不了学。融入不了社会。你一辈子都完了!你个傻叉,看电视看得脑袋浆糊了吧。”
李滨被骂得哆哆嗦嗦。半晌咬牙切齿:“不用你管,你走吧,走走。”
李燕更气,她越气,脸上越是笑容灿烂。
红尘伸手拦了一下,皱眉,低声问:“李滨,你替那人顶罪的事,有没有录音?有证据吗?除了你们那帮人之外,有没有别人知道?”
李滨一愣。
红尘就摇头,转身拉住李燕:“这事儿别问他了,很麻烦,不好解决。”
她按了按眉心,“真正开车出事故的人,应该二十五岁左右,眉心有痣,当天穿的是一身粉色的衬衫。”
她一边说,李燕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嘴巴张开,大得和吞了颗整个儿的鸡蛋一般,顿时知道红尘说对了。
“我现在可算相信,我们夏同学去摆摊算命,可真不是骗子。”
红尘去天桥上摆摊的事儿,她宿舍几个也知道,都以为她是读了两节周易研究,然后心动出去玩,用的是察言观色的本事,那阵子福尔摩斯流行,还有不少学生说学会演绎法就直接能算命忽悠人了,还觉得红尘的做法很酷。
这下不用红尘帮忙,李燕就四下里找了找李滨那帮狐朋狗友,那些富二代什么的,她不去找,可其他人,她去找一找也无妨,很快就打听出来,当天只有一个人穿粉色的衬衫,脸上确实有痣,长在鼻子旁边,一颗小痣。
可这人的来头,大家却不太知道。
“是个新来的,只知道从省城过来,是个大人物,我们许公子对他都毕恭毕敬的,看着很斯文的样子,和我们也是第一次玩。”
除了这些,其他的这帮人都不肯说。
红尘点点头:“应该就是他了。”
李燕顿时发愁。
事发地点没有监控,只有前面和后面有监控摄像,基本上能确定是那几辆车撞的,可是具体是谁开的车,真是不太好说。
到也有行车记录仪,可唯一的那一个,偏偏就坏了,再说,就是没坏人家就说坏,他们又能如何?
红尘眯了眯眼,一时间也想不出要怎么打开突破口,只能想着,要不然先见一见这人,只是这个人实在是不好见,那就只能还在李滨那小子身上打开突破口。
“其实你弟弟不是不怕,我看得出来,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如你找他好好谈谈,做做工作,我在侧面找一找别的证据。”
红尘把李燕打发去和她那个混球弟弟较劲,自己就坐车去出事的公路。
举目四顾,这地方真不太适合飙车,是保安镇上的一条主街道,两边都是商铺,晚上关了门,没什么人,但也保不齐会有车辆行人路过。
出事的地方特别不幸运,没有一个摄像头能直接照到,红尘四下转了转,忽然抬头看向不远处一处临街小楼,径直就上去,敲了敲临街的那一户的房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红尘一看见她,就很严肃地道:“奶奶,我找上门来特别冒昧,但我既然看到了,就绝对不能瞒着不说,您最近半个月,受了光煞,左眼渐渐看不清楚,左边的腿脚也不太灵动,晚上还会噩梦连连,连带着你的孙子也有点儿不对劲,是不是?”
那老太太满头雾水地听红尘说了这么一大通,顿时连脚都软了,整个人瑟瑟发抖:“对我孙子也有影响?是啊,是啊,这个月秋秋不肯好好吃饭,连门都不出,老是趴在窗户口张望,前几日还有两天一口东西都不肯吃,哎,最近我们这儿不太平,下面出了车祸,重伤了好几个,说不定还要残废的,别不是风水不好,小姑娘,你要是会看,可得跟我看看,放心,我不讳疾忌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