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戾气翻涌,手背青筋暴起,霍砚胥揪起他的领口就往院子里拖,而后狠狠摔在地上,拳头朝脸挥去,
“老子告诉你,人现在归我!
我能把她抢过来是我的本事、是你无能!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让她给你当妾,我看上的人能让你这么糟践!
有能耐就跟老子抢,没有就给我憋回去,再让我听见一句不爱听的,我打断你的腿——”
霍砚胥无论从体格还是气势上,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不发火还好,一旦惹怒了他,又有谁能承受得住?更何况霍青临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仿佛兽界遇到天敌被死死压制。
本就不多的父子之情更是一点不剩,谁也没把对方当成亲人,在此刻,更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刚解开裙衫、褪下里裤的云姝苡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急,想要穿上衣服去看看。
“你别动,我去。”霍堇容拦下她,正好这时丫鬟也拿着东西进来了,两个人面色都有些发白,被吓得。
“快住手!住手!”霍堇容跑上前拉霍砚胥,可她哪劝得动。
“你再打我就去叫她出来!”
霍砚胥这才停了手。
其实他心里一直窝着火,她三番两次受到伤害,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霍青临,他没打断他的腿就已经是顾念着那点血缘了。
娄家那件事霍砚胥很清楚司徒淮那小子为什么要害她,司徒淮对梁家那姑娘的心思可从不避人,梁芊落有没有参与进去先不论,毕竟,这桩婚事他还不想破坏,若有,等人进了霍家再收拾也不迟。
霍砚胥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自己对不住霍青临,什么戒律清规、伦理道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清楚如果霍青临守诺娶了云姝苡自己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现实就是婠婠她是自己想离开的。
司徒景逸那句话说的在理,男未婚女未嫁——
怎么就不能了?
霍青临哆嗦着手从怀里拿出荷包,整个人气息不稳,声音发颤,“可她喜欢的是我,这是她亲手为我绣的定情信物。”
霍砚胥一把夺走连看都没看就随手一扔。
看着那道飞向屋顶的抛物线,霍青临几欲吐血。
“我告诉你,她是自己主动要走的,而且,她是自愿跟我走的,你也看到了,我们相处的很好……”霍砚胥勾唇。
霍堇容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她三哥还有这么卑鄙无耻的一面……她小心翼翼搀扶着霍青临起来,心中满是腹诽。
“姑姑早就知道此事,”霍青临把矛头对准霍堇容,苦笑一声,“你们还真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那拳头可就垂在那,他现在每说一个字都疼得钻心。
这就是他的亲人,他的长辈!
“好啊,我去告诉祖母,我倒要看看祖母会如何论断。”
霍砚胥忽然笑了,转身跟着医女和拿药的丫鬟一起进了屋子。
霍青临不笨,那个笑容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霍砚胥从不受人威胁,他做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哪怕祖母知晓此事,也丝毫奈何不了他,兴许还会促使他把人名正言顺地带回去。
“青临,姑姑知道你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是就你父亲那个性子……这事,就让他过去吧……你惹他讨不得好。”霍堇容劝道。
“他不是我父亲。”霍青临说完甩开霍堇容的手,踉跄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