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姝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后来觉得有用了是不是?”秦老夫人笑着问。
“是呀,后来觉得,人还是要读书,读书明理呀!”梁姝感叹道。
众人说得正热闹,夏雨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道:“王妃,老夫人,姑娘们,今儿是谷雨,也到了用饭的时间了。王妃早已命小厨房备了些乌米饭,是用新鲜的南烛叶,挤了汁子将糯米饭染色制成的。剩下的南烛叶也制成了菜饼,还有春日里现摘的香椿,做了香椿鸡蛋饼,都热乎着呢!”
“想不到王妃也与民间妇人一般,还记着这些习俗。”秦老夫人越看南宫温若越顺眼,心想着这要是自己的孙女儿该多好呀!
南宫温若笑道:“温若还怕您用不惯这些饭呢,宁宁还让人准备了谷雨茶呢!是南方的乡民在这个时候采的春茶,她亲自去采买的呢!”
秦老夫人拉着南宫温若,道:“老身也是穷苦出身,怎会用不了这些饭?许久没吃,倒也馋的很呢!”
众人说说笑笑的,一起去饭厅用饭。
南宫温若落座后,下意识地道:“芙蕖,帮我去。。。”
她缓了缓心神,神色有些不自然,“檀儿,去。。。算了。”
众人方才落座,司允恭便带着柳棠儿与司鸣隶过来了。
“秦老夫人,今日您驾临小王府邸,小王该携了全家来给您接风洗尘。”
原本的温馨欢快,让他们这一家三口给打破了。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也说不上开心。
柳棠儿见每个人桌子上的饭都很素,甚至有些黑乎乎的,不仅不精致,甚至有些上不得台面。
她捂嘴笑笑,道:“王妃姐姐,咱们王府也没穷得揭不开锅吧?秦老夫人和梁姝妹妹是贵客,怎得就吃这些东西?竟连荤腥都不见?”
南宫温宁将手里的筷子放下,遮挡着抿了口茶。
南宫温若道:“去,再传两桌给王爷与隶儿。”
柳棠儿听出不对,伸手拉了一下司允恭的手。
不等司允恭说话,梁姝便先开口了,她天真的问道:“王妃姐姐,自古宴请宾客都是府中男女主人之事,这皇亲国戚是不是和我们这等官宦家不同呀?”
南宫温宁没忍住扑哧一笑,悄悄给梁姝竖了个大拇指。
秦老夫人嗔怪,“姝儿啊!有些话可不能说,快给侧妃娘娘道歉。”
本来秦老夫人不说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可这话一出,就连外面那些丫鬟小厮也都听出来了。
这梁姝和秦老夫人一唱一和的,在明着讽刺侧妃呢!
这府里的人整天就做着些枯燥的工作,每日里最快乐的便是能听到谁家的家长里短,这皇室秘辛,听到了便更好了。
如今主子们竟在饭桌上便开始唇枪舌剑起来了。
梁姝似恍然大悟,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侧妃娘娘您莫要见怪,方才实在是姝儿好奇,姝儿在此向您赔礼了。”
柳棠儿不好发作,只扯了扯嘴角,但僵硬得要命。
她摆了摆手,咳嗽两声,“不妨事。”
柳棠儿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芙蓉,去将我们准备的吃食拿上来。”
她回过头来,又道:“也不知秦老夫人和姝儿妹妹喜欢吃些什么,棠儿便让人备了些底下人拿手的,二位试试?”
秦老夫人也不接话,道:“今儿是谷雨,民间呢,有吃乌米饭和香椿的习俗,饭后啊,最好在来上一杯热腾腾的谷雨茶,想来呀,是极满足的。”
梁姝也道:“王妃您与众民同乐,姝儿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