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邈拿起手机跟着他离开。
下午项逢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收到了陆宽的电话,他想请他去陆家吃饭。
五年前陆家被赵正言扒出来过那么一场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陆宽因此入狱,怎么都回不到全盛的时候,但是根基还是有的。
而项逢和程湛这种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和敏锐的嗅觉往上爬的人最需要正是这种根基,所以一拍即合。
当初项逢刚刚破产,还有客户追债。
那时候陆宽还在狱中,陆家的老人们说实话没把项逢当回事儿,只是陆川和陆桑子想要帮他,项逢就借宿在陆家。
陆桑子正被和申翰的婚约所苦,她根本不想跟申翰那种品行不端的浪荡子在一起,可是申家也跟陆家有过合作,手里握着的资料足够让陆宽在监狱里再呆五年的了。
陆桑子自己找到项逢问他能不能帮她,那个晚上她永远都记得。
盛夏的夜晚也有趋之不散的闷热,陆桑子穿着轻薄的桔色吊带裙来到了家里为项逢腾出的那间客房,她敲了敲门。
项逢正在用网络爬虫找能用到的资料,他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佣人,说了声请进,也没抬头。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看到是陆桑子的时候项逢感觉有些惊讶,虽然他们两个人本来交集就不多,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和三年前比变了很多。
三年前的陆桑子声音响亮、笑容肆意,不会有这样轻轻敲门又耐心等候的时候。
陆桑子问:“我可以进来吗?”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此刻随意地垂在腰间,无声地诉说着物是人非。
项逢点了点头。
陆桑子走进来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项逢虽然觉得这么共处一室还关上门不太合适,但觉得她可能有话要说也就没在意。
陆桑子坐在床上离项逢的书桌最近的位置,吊带裙的蕾丝边透出肌肤的颜色,她说出这几天来盘亘在心底的话,“我想和申翰解除婚约,但是他手里有一份资料,如果资料曝光,我爸的刑期还会延长,你可以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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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逢之前跟陆川在延大旁边的烧烤店喝酒的时候就对这件事有所了解,他也想到陆家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如果代价是这个似乎也不是不可接受。
项逢抬起眼问陆桑子:“你想我怎么做?”
陆桑子说:“申家从发家开始有一部分势力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延城和周边几个市的黑色产业都有申家的扶持。”
项逢在没遇见祝留之前的那些年混迹街头,三教九流都看遍,对这种事没有陆桑子想象中的畏惧或者厌恶。
项逢问:“你是想我从内部瓦解他们?”
陆桑子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便有了七八分的底。
陆桑子点了点头说:“对,你需要取得他们的信任,成为他们踩在黑暗里的那条腿,然后再插他们一刀。只有这样申家才能真的倒,他们才能放了我。”
项逢摸了摸嘴唇,好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你知道我可能为这断送性命吗?道上混的最恨的就是背叛,断只胳膊都算是下场好的了。”
陆桑子有些惊慌,她摆着手说:“不会的,我会雇人接应你。”
项逢点了根烟,眼圈浮动在空气中,半晌他问:“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