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余晚之打趣道:“我还以为二公子住在国公府。”
“皇上赏的宅子。”沈让尘提壶,给余晚之倒水,“平日里没有住人,只有下人打扫。”
沈让尘曾提过一次要搬出来住,但刚开口就被国公夫人给驳了回来,理由是他自幼离京,没怎么在国公府居住,应在家多陪陪家人,因而分府而居的想法便作罢。
这还是沈让尘第一次在这所宅中宴客。
余晚之盯着他白皙如玉的手,五指压着瓷杯,却比瓷杯莹润,她转开眼,“茶都不舍得给我喝一杯,还说是盟友。”
沈让尘抬眸看她一眼,“饮茶过多,夜间不易入眠。”
余晚之眸光微动,她近来的确难眠,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沈让尘当真手眼通天。
她又想起了沈让尘送去府上的那些东西。
原本是要退回去的,可当时余晚之刚一说退,既白直接双膝跪下,又是哭又是求,说要是把东西带回去的话公子得打断他的腿。
余晚之端起茶盏,凑到鼻尖时一股清幽的香气扑来,“是竹叶?”
“清热除烦。”沈让尘说道。
余晚之抿了一口,“原是该我设答谢宴,如今倒成了你请我。”
沈让尘微垂着眼,“谁请都是一样。”
“不一样。”余晚之放下茶盏,“你帮了我许多忙,又请了太医来为我祖母诊治,理应由我来请。”
“那下次。”
余晚之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沈让尘看着她,“直说便是。”
余晚之犹豫了片刻,“你上次说……你欠我的还没还清,这话还算不算?”
话说出口,余晚之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
之前她要是诓了或是利用了沈让尘,她都觉得是赚,也不知是不是因此养成的习惯。
“当然。”沈让尘捻了捻被水润湿的指尖,“你有棘手的事?”
“不算太棘手,但我缺人手。”余晚之接着补了一句,“此次之后,就真的算是还清了,我说了算。”
沈让尘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一时不知这忙是该帮还是不该帮。
思量片刻,他说:“什么事?”
“我想请你匀出人手,替我照看几个人。”
炉上的水已经沸腾,余晚之探手提壶,准备将它取下来冷置。
刚一拎起来,沈让尘便问:“你信我?”
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却让她蓦地慌了一下,手中的茶壶一抖,沸水就要溢出来。
“小心!”沈让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带着茶壶的提手也一起握住。
他注意力全在那壶沸水上,生怕烫着她,从她手中取出茶壶,放置在一旁。
被他抓过的手背开始发烫,余晚之窘迫地盖住手。
这并不是沈让尘第一次抓她的手,却是她第一次觉得如此窘迫,她曾有过心动,明白这是什么的征兆,可心里却没来由地抵触。
他们之间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之后的相对和平,事情发展到如今,已超出了她的控制。
余晚之脑中两个声音,一个在说不该找他帮忙,一个又说本就是他欠她的,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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