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玖微微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说:“你是不是担心别人会说闲话?没事,我才不怕呢,他们谁敢说你坏话,我就抽他。”
说到这里,陆凌玖一顿,想起上次有人说她坏话,还是沈让尘出的头。
可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就是众人口中的余三小姐,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比沈让尘慢,可到底是晚了一步,他没有保护他,心里的失落渐渐涌了上来,
城门已闭,守城见了陆凌玖又重新开门放行。
一路上既想快些送她到家,让她早些歇息,又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能一直走下去。
马车停在了余府大门。
余晚之扶着坠云下了马车,再次向陆凌玖道谢。
陆凌玖看着她款款走上台阶,还是没忍住开口:“三小姐。”
余晚之在阶上回头,“小王爷还有事吗?”
陆凌玖咬了咬牙,终是问出了今日一见面他就想问的问题。
“你今夜看到我时,以为我是谁?”
他那时始终注意着她,所以也看见了她掀帘时的笑意,还有看见来人是他之后,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
那个画面一直梗在陆凌玖喉咙里,让他不吐不快。
余晚之抿了抿唇,“我以为是我哥。”
陆凌玖忽然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他慢慢往后退,手上的鞭子在腿侧轻轻敲击着,“那我回去啦,你别忘了,我就住在汴京的淮安王府,有事记得差人叫我,你快进去吧,晚上冷。”
像是怕她拒绝,陆凌玖转身就跑,手里的鞭子扬起挥了挥,“走啦!”
等少年策马消失在黑夜里,余晚之仍旧站在原地。
少年问出那个问题时,她下意识撒谎了,答案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当时以为是谁呢?那一个无法出口的人。
余晚之不免自问,为何当时看到来人就以为是沈让尘呢?
或许是因为每次遇到困难他都在侧,已不知不觉中帮了她多次,以至于今日一看到有人来,就以为是他。
余晚之摇了摇头,这破习惯得改了。
汴京城另一边的国公府,护卫闪入院中,和廊下的人说了几句。
澹风听完,轻轻叩了叩门,“公子,三小姐已安全回到余府。”
“没让她发现吧?”沈让尘问。
澹风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作答,想了想说:“陆凌玖去半道上接了三小姐,路上发现了我们在暗处保护三小姐的人,估计以为是打家劫舍的,不过好在没起冲突。”
窗上的影子许久没动。
半晌,澹风才听见公子说了一声:“知道了。”
……
淅淅沥沥的春雨总算停了,天空放晴,一匹骏马停在了余府后门。
片刻之后,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又从后门上了马车,行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在一所宅子前停了下来。
余晚之下了马车,仰头看向匾额,字迹不清,已落了灰,想来是废弃许久了。
楼七也下了马车,她一身风尘仆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去府上接了余晚之过来。
“这地方原是个茶馆,但这条巷子太偏僻,生意起不来,铺子也盘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余晚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