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妃见柔雪来了,脸上微微一笑,当初赢玄出征之时,刘妃便知道了他与柔雪的情愫,在赢玄不在的日子中,刘妃都把柔雪当成了儿子的替身,把她当成为了未来儿媳妇,别提有多疼惜了,往日那些粗重的活计断然是不舍得让她做的。
而雪柔也甚是聪明灵巧,在这些日子也深得刘妃的喜欢。
刘妃站起身,拉着雪柔的手,走到塌前轻笑道:“光顾着哭,却忘了让你们俩见见了。”
柔雪听刘妃这么一说,却不由的把头一低,这些日子她也已经从刘妃的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知道自己日夜思念的情郎从东胡带回了一个贵不可言的女子,她的心中,便显得更加的自卑了,于是此时有些自卑,有些羞涩,却又带着点点醋意的说道:“娘娘说笑了,奴婢、奴婢不敢高攀。”
这话说出来本是极不礼貌的,但听到刘妃的耳中却是另一方滋味,刘妃早就知道儿子在东胡带回了一个女子,听说还是一位女将军,武枪弄棒的,整日在男人堆中厮混,想来也长得没雪柔这丫头艳丽,自来胡女多妩媚,刘妃的心中对于这个还未见过面的东胡女人多少心存了芥蒂,此时柔雪在哲学一说,顿时也激起了刘妃的回护之意:“玄儿,我知道你从东胡带回了一个女人,你有多少个女人,为娘不管,但雪柔这丫头你却定然不能负了她。”
看刘妃说的认真,赢玄也是尴尬的笑笑,:“娘亲,儿子怎么是这种人呢?”
“谅你也不敢,不然为娘绝不轻饶你。”刘妃伸手在赢玄的额前轻轻一点,笑骂道。
此时,在得到赢玄的肯定回答之后,雪柔的心中也落下了块大石头,看赢玄这副吃瘪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好笑,原本差点梨花带雨的俏脸上也乐开了花儿。
心中大定的雪柔带着美滋滋的微笑,转身领着赢玄和刘妃向偏厅走去。
偏厅的大餐桌上已经摆满八荤八素八点心,还有四汤四羹四蜜饯。大大小小几十道精致华丽的菜肴把餐桌挤得满满当当。
桌旁还有宫女在排队上菜,一时放不下,便用托盘端着站在一边。
这比起当初赢玄还未出征之时的模样要显得富丽堂皇的多了,简直有天上地下的区别。刘妃看赢玄有些不习惯,便笑笑说道:“原本为娘也有些不习惯,不过过了些时日,也就见怪不怪了,当年为娘还未来西京之时,在蜀都,我的父皇,也就是你外公当年用膳的盛况却比这要盛大的多,端菜的宫女太监从大殿之中一直排到了殿外,如今,父皇早已不在了,想来这辈子是没法再看到那般情景了。”
刘妃说的有些慢,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种种,赢玄不由脱口而出,:“母亲,为何不回蜀国看看?”
“回去?不回啦,不回啦,那里没什么好的。”刘妃摇摇头,婉拒了赢玄的提议。
两人坐下后,刘忠端上铜盆请二人洗手。洗完用白毛巾擦过后,刘忠还是一如既往的微弯着腰,低着头伺候在两人身后。
刘妃慈祥的看着赢玄,笑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都是我特意吩咐下去给你做的。”
两人默默吃饭,刘妃饭量很小,喝了些汤,吃几口青菜就饱了,坐在桌前便看着赢玄吃,时不时的往他往里加些菜,生怕他吃不饱似的,虽然这次从东胡回来,赢玄的样子看上去比以前反而更壮实了,但在每个母亲的眼中,儿子在怎么壮实却也都是不够的。
赢玄吃完三碗珍珠饭,又喝了两碗汤,便实在吃不下去了。眼睁睁的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几乎没动就被撤下去,心中大呼浪费。
刘妃见他一脸惋惜的样子,笑道:“这些就留给宫人们作宵夜了。你若还想吃,明日还有。“
赢玄微笑道:“只是最近在东胡寒酸惯了,一时有些不适应。”
赢玄与刘妃一直相聚到日暮西沉十分才离去,如今赢玄已经十八岁了,虽然错过了皇家的成人礼,但却也已经是成年的皇子了,此时当然也不好再在母妃的宫中居住了,从刘妃的宫中出来,赢玄回到了赢睿的东宫。
这一日,早上狂奔,沐浴进宫,先见延平皇、后见刘妃妃,这才回到东宫,便已经是极晚了,赢玄顿时感觉有些精力不济,一进入太子府,强烈的倦意便猛烈袭来,浑身绵软无力,恨不得立刻躺下呼呼大睡。
强打精神跟带路的内监走了不知道多久,进得一个园子,然后进屋,当他听到内监说:“殿下,您好好休息。”
说便内监便迅速离去,赢玄自己晃悠着进屋,关上门,就见到外间有一张床,赢玄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到床上,呼呼睡去。此时完颜初雪自然不可能在这里陪他伺候他,因为毕竟这是东宫,是秦国未来储君的住所,完颜初雪晚上若还呆在这里便显得及不合适了,所以完颜初雪白天可以来东宫,但晚上却绝对不能出现。
床不是很平坦,应该是压到被褥了。但这对一个站着都快睡着的人来说,足够了。
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大浴池,许许多多轻纱罩体的美丽女子围绕在他身边,轻歌曼舞,妙处若隐若现。渐渐的别人逐渐模糊,只剩下一个大眼睛的宫女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个小宫女却正是刚在刘妃那里见过的柔雪。
赢玄想起她轻纱下那笔直修长的双腿,还有那翘挺的妙臀,再配上那娇憨的鹅蛋脸、宝石般的大眼睛。真可爱啊,好想搂在怀里。
做梦做到这,赢玄下意识的紧紧双臂,嘿嘿傻笑。
一夜春梦,赢玄从睡梦中醒来,却猛然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分明放射出一种难以言语的幽怨,一下把赢玄炙的呆住了。他脱口道:“你怎么从我梦里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