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荣不知道楚摇光心中的风云变幻,只笑道:“是啊,这是你自小戴在身上的,瞧你的样子,倒像是丢一回就记不得了。”
楚摇光轻笑:“哪里能忘自戴的玉佩,只是好长一段时间了,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丢的了。”
原身自小佩戴的玉佩,为何会落到白榆手里?还被白榆当做寻回记忆的信物送给了自己。
白榆送给她的时候,还特地提过,这个玉佩是她从幽州寻来的,与自己有缘。
那么自己缺失的记忆,是与原身有关吗?
听了楚摇光这话,宁华荣略有些厌烦地蹙眉:“还不是因为那陈越,当时他砸了你,府里乱作一团,你醒之前丫鬟就发现玉佩已经丢了,说不得是被哪个浑水摸鱼的给顺走了。”
楚摇光怔住,半晌才附和着说了一句:“原是如此。”
在自己穿进这具身体之前,或者说是之时,玉佩丢了。
玉佩丢并不奇怪,但这个丢的时间节点也太值得人深思了。
她感觉自己像生活在一个玻璃瓶里,只有瓶口能看到一线光明,她想爬出去,但光滑的瓶身让她无处着脚,很难突破玻璃瓶的桎梏。
明明真实距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那些缺失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楚摇光原本没有那么在意的,但经历了那么多的梦境和现实的违和,她又很难不去在意了。
她竭尽全力思索,想从脑海中寻摸出一点线索,却只能想起四分五裂那惨淡骇人的血色。
头痛欲裂。
“怎么了?”宁华荣焦急地扶住她。
楚摇光回神,才感受到自己额头上已经浮现细密的汗珠。
她胡乱抹了一把,强笑道:“没什么,有点晃神了,这天也太热了。”
宁华荣仍是担忧地看着她。
楚摇光调整好情绪,笑道:“真没什么,我要是有事还会不同你讲?”
宁华荣的面色这才舒缓些:“没事就好,同不同我讲倒在其次了。”
两人又扯了些闲话,这才结束了这次会面。
楚摇光看着宁华荣的背影远去,才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啊。
所有事情不会以楚摇光的心意为转移,该忙碌的还得忙。
她吩咐宅院里的下人照顾好杨小山父子,又遣人往幽州跑了一趟,打探原身那些好友的情况。
户部的工作自然不能搁置,楚摇光兢兢业业做完事,又开始练字,一边写一边想着该怎么把楚明玉套麻袋狠狠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连写十张大字,楚摇光甩了甩微酸的手,心态才稍稍平和下来。www。
第二天一早,楚摇光在去上早朝的之前,吩咐竹君留意一下楚明玉的踪迹。
她还没忘记昨夜谋划的事呢。
不过她想过了,仅仅打一顿还是便宜楚明玉了,毕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得往她身上也泼点脏水。
精神焕发上完早朝,又去户部上班,上了一上午的班,晌午与未婚夫笑盈盈共进午膳,楚摇光整个人的情绪愈发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