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子就卖你况和尚一个面子,每家每户五千大洋。老子早就在签到册上数好了,在座的一共十六户人家,一共八万大洋,给钱吧!”
在座的豪绅们个个苦着脸说道:“谁身上没事会带这么多钱出门呀?”
包断金“呸”了一声,骂道:“一群猪脑袋,你们可以先问本家借嘛,他陈万堂今天收的礼金何止八万?”
陈万堂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但却没有半点办法,只好忍痛点点头,让各家各户立下字据按下手印,然后拆开礼盒开始筹钱。
八万大洋足足装了四个麻袋,包断金对着况和尚说道:“我和两个兄弟手没空,麻烦你借几个弟兄给我,帮忙扛一下麻袋。最后还得麻烦你况和尚送我弟兄三人一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你回来。”
况和尚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了,但看着包断金三人腰间的炸药和手上的拉环,只得强压怒火咬着牙答应。
于是,况和尚带来的十几个兄弟扛着钱袋走在外围,包断金和手下两个黑衫大汉在内圈走,况和尚走在最内层,一帮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陈家湾。
等出了金坪乡和陈家湾,来到一三岔路口,一行人见四下无人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包断金对着况和尚一拱手,笑道:“况兄的计谋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下回再有这等好事可别忘了兄弟我!”
况和尚还了一礼,甚是得意的哈哈笑道:“那是自然,眼下不宜久留,你我就此别过吧!”
“后会有期!”包断金说罢让两个黑衫大汉一人扛了一麻袋大洋转身向龙吟镇方向走去。
原来况和尚知道陈万堂今日寿宴之上必有各方贵客来贺,况和尚怎会舍得见到这么多的肥羊主动送到嘴边而不下口。
但这陈万堂也太会来事了,不但每年奉上大笔孝银,还为了六十大寿这一天又另外奉上一份孝银,若况和尚这种情况下都还要对陈万堂下手,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于是灵机一动,找到盘龙洞的包氏三兄弟一起演一场戏,让包断金上门闹事,他况和尚假装来为陈万堂出头,最后到手的大洋二一添作五平分。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况和尚连自己的弟兄事先都没有透露一个字,其狡猾程度可见一斑。
况和尚让手下弟兄扛起剩余的两麻袋大洋打道回府,一路上手下弟兄兴奋异常,狂拍着大当家的马屁。
况和尚很是享受这种感觉,笑吟吟的说道:“一会儿你们几个扛着钱先回黑崖寨,剩下的人跟我返回陈家湾去。”
弟兄们大惑不解的望着他问道:“掌柜的,咱已经得手了还回去作甚?”
况和尚得意的笑而不语,手下弟兄也不敢多问,埋头跟着况和尚向金坪乡陈家湾走去。
陈万堂寿宴变灵堂,两个死去的家丁也都是他陈家湾的族人,家属在祠堂哭得呼天抢地,陈万堂心头憋着一口恶气却不知道找谁发泄。
正堵得慌的时候,猛的看见况和尚带着几个人黑着脸走进了祠堂,陈万堂心头一紧,忙上前招呼道:“况爷回来了,姓包的没有为难你吧?”
况和尚突然一巴掌把身边的一张八仙桌拍散了架,怒目圆睁的对着陈万堂咆哮道:“有没有为难我你当时没看见吗?你觉得要怎样才算为难我?谁他妈敢跟我况和尚这样说话?这一切都是你家那位像猪一样的媳妇惹的祸,把你媳妇给老子交出来!”
面对况和尚的突然翻脸,陈万堂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苦着脸问道:“况爷,这话从何说起呀?”
况和尚闻言一把抓住陈万堂的领口,像抓鸡崽儿一样把他提了起来,怒不可遏的说道:“她不去叫人来拿枪指着姓包的,会有这些事吗?”
陈万堂心里叫苦不迭,刚送走一个难缠的厉鬼,现在又来一个活阎罗!
况和尚见他不说话,直接给他来了个一步到位,回头对着手下的兄弟说道:“传我的令,让山寨的所有弟兄立刻来陈家湾集合,老子今天要血洗陈家湾,杀他个片甲不留!”
陈万堂一听吓得三魂不见了两魄,一把握住况和尚的那双巨手,几乎是用哭腔说道:“况爷,就不要麻烦弟兄们跑来跑去的了,你老人家直接说个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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