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谢无忧的说法,他不过是发现沧海派和青城派行为古怪,便追到了宸州,虽有心查当年的真相,也不过只是编造了一个无头鬼的传闻。
那,沧海派和青城派先后两次派人来宸州,究竟是为何?
八方客栈前打伤宋蕴之的黑衣人,又是谁?
余逸云中毒,在林朦胭脂里下毒,这又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
众人只觉得眼前这事,如一团乱麻。
出了大牢,柳煜跟方昊说明了下原因,直接将谢无忧提了出来,送了回去。
一个遭逢巨变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没人忍心怪罪,况且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用沈苍梧的话说,与其把他关着,不如放出来,说不定会是助力。
寒夏洲走在前面。
宋蕴之拽了拽沈苍梧的袖子,示意——仙女姐姐不对劲。
沈苍梧朝前看去。天朗日清,和风送爽,空气中飘着草木的花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是面上一团和气。
只有前面那个出尘的身影,冷冷的,仿佛被无形的罩子隔在里面。
他上前几步,和寒夏洲并排而行。
寒夏洲转过脸来,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荡漾着莫名的情绪。熟悉的感觉又一次跃然心里,他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小山村,目睹高岗上寂寥的白雪,刺骨的风寒割破了肌肤。
沈苍梧打了个寒噤,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
修长的手指拍在寒夏洲肩膀上,寒夏洲清冽了眸子望过来。
沈苍梧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寒姑娘,你没事吧?”
寒夏洲摇头,眼眸闭紧又睁开,眨眼之间,涤尽一潭阴霾。
她眼中的光辉犹如亭亭直立的莲花,从满是泥泞的夏日里抽长出来,在布满迷云的天空划出一片净土。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没事。”
沈苍梧点头。
宋蕴之在后面朝柳煜挤眉弄眼——这是什么情况?
柳煜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眼神意味深长——这就叫做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宋蕴之飞起一脚踹在柳煜庇股上——少给小爷拽文。
柳煜白了他一眼——我不和粗俗的人计较。
宋蕴之又一脚飞了出来——你再说一句试试。
柳煜眼珠一转,突然笑了,伸手在宋蕴之腰间用一掐,道:“小哥哥,你腰这么细,是没吃饭吗?”
他声音扭捏,周围的人惊得向边上退去,抬头看去,却见一个仪表堂堂颇为好看的公子,纷纷叹气。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是个变态呢。
宋蕴之俊脸一红,全身的血液“唰”的一下往头上冲,拔出长亭剑就往柳煜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