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护送晋王爷回府,”二皇子笑呵呵的打圆场道,“今日大家受了惊,也受累,我请众位喝酒。寇五小姐和魏小姐也不要走。”
殷岩柏听闻这话,脚步一下子钉在了马场的草地上,一动不动。
“魏二已经出来许久了,怕家里人担心,不好在外久留。”魏京华说道。
殷岩柏轻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却稍微缓和。
“无妨,我派人去魏家交代一声,魏小姐为父皇训犬,本就辛苦。今日更是为了父皇的爱犬,不惜冒如此大的风险,你不来,这宴为谁而设呀?”二皇子大手一挥,一锤定音,“不要推辞了,就这么说,快去为魏小姐准备衣衫。”
魏京华一身的衣裳,已经在躲避黑熊的时候,划的七零八落。
这样子也实在没法儿见人。
幸得马场周围就有厢房,是给打马球之人,专门更衣的地方。
寇五小姐与她挽着手,去了厢房。
原本要离开的殷岩柏却要原地爆炸,“感情别人都有功劳,就本王无功无劳?喝酒都没有本王的份儿?”
二皇子一听,心中大喜,脸上却诚惶诚恐,“皇叔说哪里话?您是今日最大的功臣,若没有您不惜犯险进林子,父皇的爱犬说不定就要折在这林子里了。爱犬也就罢了,还有那么一个娇滴滴,钟灵毓秀的小姑娘……若是在林子里遇上了什么事儿,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二皇子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殷岩柏的神色。
只见他冷冷一声,转身也向着厢房而去。
晋王爷出门,自然是备有更换的衣衫。
魏京华还没换好衣服,他却已经衣冠一新的出来了。
只是他走路的姿势,略显别扭。
他和黑熊赤手空拳的搏斗时,那熊也不知都拍到了他哪里,他如今只觉的浑身都疼,连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疼。
他本欲回府躺着,让常武给他好好抹些药来。
可那女孩子竟然要去跟一大群男人喝酒!真是……真是太不像话了!
他不去看着怎么行?
殷岩柏正沉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却忽觉余光里有什么东西猛然一亮,几乎要晃了眼。
他扭头去看,只见魏京华与寇五小姐前后出来。
先前训犬时,她穿的是骑装,英姿勃发,帅气洒脱,却少了几分柔美。
而此时,她换上了一身罗裙,烟粉色的长裙几乎及地,外披一件杏色缀金丝银线的小褂,乌黑的长发绾了温柔优雅的随云髻。一只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的荡来荡去,只把他的心神也给荡走了。
寇五小姐挽上她的手,两个女孩子说笑着越走越近。
她忽而抬眸,明眸皓齿粲然一笑,马场正上空的阳光都没有她的笑颜明媚好看。
殷岩柏满心怒气,随着这一个笑脸,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叔,去哪儿喝酒,您定?”二皇子笑呵呵的声音,忽从他背后传来。
也不知他刚刚看那女孩子,看的失神的样子,是否被二皇子瞧见。
殷岩柏略微尴尬的清咳一声,“既是你请客,你看着办就是了。”
“望春楼新从南边儿请来了一位名厨,据说菜式做的很有特色,去尝尝?”二皇子又问。
殷岩柏随意的嗯了一声,眼角余光一直没有离开那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