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岩柏闻言一笑,“也不见得都是如此,除了看环境,还要看处在这环境里的人,比环境更关键的是那人的心态。”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殷嵊的院子里。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什么说话声,倒是有几只母鸡争相叫着下蛋的声音。
魏京华顿时哭笑不得,谁能想象,昔日的太子殿下,如今竟然和母鸡住在一个院子里?
而且这里的宫人也是惫懒,竟然任凭母鸡拉了满院子的鸡粪,也无人清理。
“不如叫他们先清扫了再进来。”殷岩柏侧脸看了看魏京华,惟恐她受委屈。
一旁的宫人则是诚惶诚恐……他们有点儿摸不清楚女帝的脾气。
照他们所想的,女帝一辈子怕也也不会往这儿来一次。
谁知道女帝真就来了!
但人之常情是,女帝看到先太子殷嵊受这般待遇,心里应当是快慰的吧?
宫人心里正七上八下。
魏京华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直接进去,叫他们在外头打扫,待说了话,再出来时,不是这副样子就行了。”
宫人们赶紧答应一声,各处去找扫把,打干净的水来,要洒扫冲洗院子。
魏京华踮着脚尖,避过地上的“地雷”,进了上房。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并不是药味儿,而是一股污浊之气。
魏京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差点被熏吐。
她忍住了,面色却有点儿不好。
殷岩柏则是丝毫不遮掩,他满脸的不悦,“谁在屋里服侍?为何惫懒到这种程度?既是不愿伺候,也不必留下来伺候了,拖出去打死!”
院子里正在洒扫的人,闻言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先太子被关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受折磨吗?难道他们还得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上头人的心思也太难猜了吧?
院儿里的宫人欲哭无泪……
不知是哪个胆儿大的忽然站出来,小声说道:“不敢欺瞒晋王爷,不是咱们惫懒不干活儿,而是……是太子俸仪的吩咐……”
魏京华微微一愣,“魏灵儿?”
她的妹子,白姨娘的女儿。
魏家的女儿中,如今也只剩下她和魏灵儿了。
“是,太子俸仪独自个儿在屋里伺候,不叫奴才们进屋去侍奉。”宫人垂头说道。
这话不知是实话,还是他们的托词。
殷岩柏正欲怒斥。
魏京华却上前搭手在他手上。
他的满腔怒火,随着她一个淡淡的眼神,立时偃旗息鼓。
“先进去看看。”魏京华说。
殷岩柏随她进得屋里。随行的宫人赶紧的开窗通风,点了熏香。
叫人打了干净的水来,他们不假他人之手,麻溜的开始在屋里擦洗,把肮脏的蒲团,垫子等物全都扔出去,有新的则换新的,没有新的就空着。
内室里传来咳嗽声,殷岩柏挡了魏京华一下,他自己先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