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嗓子,欲说还休的语调格外缱绻。
云皎沉吟:“我的名声应该没有之前那么差了,好歹有献方子治时疫的功劳来。”
岂止是不差。
谢知行下了大力气去宣扬她的功劳,命人在皇榜旁边念诵,让不识字的也知道这次时疫得到及时防治的原因在于宫里的新后,她的命格既旺燕赤,又是天授的有福之人,百姓之间提起皇后娘娘都是一片赞颂之声,有微词的全是想把闺女送进宫里的大臣。
他们还在等,觉得皇帝不临幸其他妃嫔,是因为她们不够美。
既然是妃嫔不够美,那就找些更出挑,更销魂蚀骨的姑娘来。在自家族里找不到,甚至有去偏远民间搜罗,认养到自家来,要送进选秀行列的。m。
等挑好姑娘,规矩礼仪教好,养得白白瘦瘦等着选秀之期。
大选如期而至,但皇帝他选秀一个没留牌子,统统赐花。
偶尔有相中的,也是给宗室子弟指婚。
于是就有人托到端亲王那儿,求他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美艳张扬的小辣椒,是温柔婉约的江南美人,甚至是想要嫁过人的,都可以跟大伙说说啊!
谢知行听完,薄唇掀了抹淡笑,跟端亲王说:
“要朕再纳妃,除非世间有两个她。”
这个她,自然是椒房独宠的云皇后。
……
被云皎视作恋爱脑的皇帝,却在独宠她之后,工作效率更高了。
以往还要分出点心思来平衡后宫,到后宫逛逛,被她们偶遇一下。如今谢知行死猪不怕开水烫,在永宸宫和乾坤宫过起两点一线的生活,精力集中于一处,更是大权在握,得心应手。
美色没有误国,他只是作出了选择。
在快到第四年的时候,云皎率先忍不住,半夜偷偷的扒拉他。
“你在做什么?”
谢知行没睡熟,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而他腿上凉凉的,不知道何时被登徒子扒得半光。
云皎哎呀了声:“你怎么起来了?快睡回去。”
说得倒像他犯了错一样。
谢知行看见她衣领半敞,不由皱了眉。
他坐起身,微微与她分开些,一边支着身子,一边替她把衣领整理好:“小心着凉。”
“……”
皇上油盐不进怎么办,本宫很急。
“睡吧,还是想听故事?”www。
谢知行将她按回床上,盖好被子。
云皎背过身去不理他。
“你又怎么恼我了?我做错什么了?”
即使尊贵如天子,面对爱人莫名其妙的脾气,也只得摸不着头脑。
“四年了!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四年怎么了?你想怎么过你跟我说呀,只要你一句话,金山银山都捧到你面前来。”
“我要那个。”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听不真切。
“那个是哪个?”
换作别人敢在谢知行面前当谜语人,早就拉下去打一顿板子重新学说话。
但这人是他的皎皎,那他只能哄着了。
云皎在被子里发出蚊子般的小声:“想要贴贴,皇上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