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萧元邃冷笑道:“宇文,二公子,你舍得死在这里?”
他加重了“宇文”二字,似乎也是在告诉宇文晔,他身为宇文家的公子,此刻宇文渊已经占据大兴城,又拥立了新帝,下一步要做什么,哪怕不说,许多人都明白。
而宇文家的二公子——此刻已是贵不可言。
他舍得死在这里?
宇文晔淡淡一笑,仍旧看着自己那把闪着雪亮寒光的陌刀,平静的说道:“我上山的时候,就已经舍了。”
说罢,他突然看向萧元邃:“但萧公子,舍得吗?”
萧元邃眉头一拧。
而宇文晔又接着说道:“说到底,我们上山只是为了那两张地图,萧公子若肯交还,我们根本不必兵戎相见——更何况,那地图上的东西,也许萧公子你早就知晓答案了,不是吗?”
一听这话,萧元邃尚无反应,可他身侧的那些人明显表情又是一变。
甚至,在他身后大门内也传来了一些躁动的声音。
这时,萧元邃也发现,宇文晔和沈无峥不断的提起左公疑塚、宝藏,而且在话语中数次暗示这宝藏跟自己有关,如今他刚刚杀了王取易,王岗寨内人心不稳,再提这种事,很容易让一些人生出二心。
想到这里,他冷冷道:“你们一直说什么左公疑塚,宝藏,这些东西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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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左公疑塚连皇帝都找不到,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地图能找到那个地方?”
“……”
“还是说,你们不过是信口开河,想让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白白为了你们虚构出的东西而丢了性命?”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又是一震。
可沈无峥立刻道:“别的人也许不知道,但萧公子身为当初左珩叛乱的军师,多少应该听左珩说过,萧山公临死之前,曾经请了一个精通阴阳五行的人为他寻找宝穴修建墓地。”
萧元邃道:“那又如何?”
沈无峥道:“家师,便是那个精通阴阳五行的人。”
萧元邃眉头一拧:“你的老师是——李通?!”
沈无峥道:“正是。”
萧元邃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当然听说过这位河东大儒,当代鬼谷子的威名,更没想到,沈无峥竟然是他的徒弟,若是这样,哪怕他现在再是否认,可关于左公疑塚和宝藏的事,也已经在周围的人心中烙下了深深的一印,而众人也自然而然的,会认为他知晓这疑塚的下落。
毕竟,人能证明自己有,却很难证明自己没有!
这时,宇文晔又道:“萧公子如今占据东都,坐拥山寨,志在天下,若真的在此地为了两张地图而丢了性命,未免可惜。”
“……”
“所以,这个问题还是该我来问你——萧公子,你,真的舍得吗?”
“……!”
萧元邃的眉头又是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