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妃薨落的第六十天,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四大家族—孔家、项家、韦家、吕家,这些权势滔天的名门望族,此刻却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纷纷落难。孔家的旁宗子弟在前往郊外游玩的途中,马车突然失控,翻入路边的深沟,车内的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黄泉。项家的旁宗有两位年轻公子在湖上泛舟,本是风雅之举,却不料湖水突然翻涌,将他们卷入水中,最终溺水而亡。韦家旁宗中的一个府邸,在深夜突然起大火,火势蔓延迅速,尽管家丁们奋力扑救,但火势仍然无法控制,最终将整个府邸化为一片灰烬。吕家的遭遇则更为离奇,家族中的两位重要人物在一夜之间同时暴毙,死因不明,只留下一片恐慌和疑云。这些灾难,仿佛在预示着什么?而皇上却在这时召见越文,越文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子时,连忙放下手中的公文,往皇上的书房走去。皇上继位过后,越文一开始常伴其左右,后来又忙于教导小太子殿下,皇上就让他不必随时伴着,说有事自会召见他。因而,这一个多月,皇上几乎没有单独召见过越文,而越文也常住宫中,便于处理政务。越文疾步来到皇上书房,见皇上面色憔悴,连忙劝皇上注意龙体。皇上笑了笑,示意越文坐下,然后一挥手,王公公从里室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箱子,放在越文面前。越文看见许久未见的王公公,瞬间明白这几天京城发生的事,因何而起。王公公还是越文在先皇的灵堂前见过,此后便一直未见他的身影。皇上看见越文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轻轻笑了笑,并未作解释,让越文打开箱子。越文打开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密信,连忙看了起来。这些密信是先皇多年收集的四大家族的各种罪证,信中详细记录了四大家族多年来的种种罪行,包括贪污腐败,结党营私、把持朝政、买卖官位、欺压百姓等等。越文看着这些密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骇!让他对先皇有了重新的认识。原来,先皇并不是真的懦弱无能,而是卧薪尝胆,深藏不露!因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先皇总是被那些朝臣左右,没有皇帝的威严,更没有自己的手段,显得懦弱不堪!然而,这些密信却揭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先皇形象。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四大家族的动向,收集着他们的罪证,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起铲除这些危害朝廷的祸患。先皇的忍耐和等待并非出于懦弱,而是因为他深知时机的重要性。他非常清楚,要想铲除四大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必须要有足够的准备和计划。因此,他选择了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默默的积累力量,等待最佳的时机。越文看完密信,不禁为先皇的深谋远虑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所折服!也为他曾经轻视过先皇而羞愧难当!这沉甸甸的箱子就是先皇一生的心血啊!越文站了起来,郑重的整了整衣冠,然后对着箱子恭敬而虔诚的行以大礼。皇上看着越文并未阻拦,只是他眼眶湿润,因为终于有人读懂了他父皇的一生!越文起身,看着神情悲戚却有些释然的皇上,即刻明白皇上是因为他刚才的举动,而明了他已了解先皇的一生。“皇上节哀!请宽恕微臣以往的不敬,先皇的事迹会重新载入史册。”越文小声而坚定的对着皇上深施一礼,表明自己的心迹。“联能遇上越爱卿,是联之福亦是梁国之福!”皇上声音微颤,眼神看着虚空。“皇上一定要”越文看着皇上伤感又飘渺虚无的样子,难受的声音也打起颤来。“越爱卿不必担忧,联知该如何!还请越爱卿教导好太子,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不可像联”皇上眼神复杂的看着越文,轻轻的说到此处就戛然而止。而越文看着皇上,心却没来由的猛然一跳,一阵刺痛贯穿全身,越文咬了咬牙才没有蹲下去。越文面色凝重,紧紧的抱着手中的箱子回到他的书房,连夜把韩潇、鲁良招来商议。“这是什么?”韩潇一进来,看见桌子上醒目箱子有些惊讶。鲁良也看了看箱子,再看向越文。“这箱子里都是宝贝,能不能收回四大家族的权利就靠它了!”越文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四大家族权势滔天,且盘根错节,要想一举收回他们的权利并非易事。”鲁良有些不解,越文为何突然说此话。“对呀云鹏!我们手中可没有足够的证据?”韩潇也惊讶看着越文。“这几天他们几家纷纷出事,正是忙乱的时候,你俩先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就明白了。”越文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的密信。韩潇、鲁良见此,连忙看了起来,看完都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越文。“这是先皇”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越文点了点头。“这几天京城的事是皇上?”两人又不约而同的问道。越文又点了点头。“我的天!”两人又一声惊叹!两人惊叹完,同时整了整衣冠对箱子行起大礼。越文、韩潇、鲁良宿夜未眠,一同整理着密信,并写信连夜发往各处。翌日,朝堂就有折子上奏,四大家族中的旁亲中有人贩卖官职,但遭到他们的激烈反对并辩解。但是,从这天开始,各地皆有折子上奏四大家族中的各种罪责,且越来越严重,一发不可收拾。朝廷中的气氛日益紧张,民间也纷纷传着四大家族的各种不堪,他们的地位和声望受到影响。越文一派主张严查,说必须还以公道赢得百姓的信任,若不关他们的事也可以还他们清白。只是,上奏的折子中有许多都提供了充足的证据,都与四大家族的嫡系子弟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越文一派多次请求皇上准许成立特别专案组,专门调查此事。皇上见此事已拉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准奏,却见孔尚书终于走了出来,来到大殿正中:()秋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