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满满不知宫中变故,一如既往的来到女学上课。
下学后,她想到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皇后。
以往,皇后会隔三差五差人给她送吃食,而她也时而以谢恩的由头,去皇后宫中坐一会儿,陪她聊聊天,可现今已过去六七日,皇后娘娘都没有任何动静。
虽说天子病重,她忙碌在所难免,但按照她的性子,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直接无视人的事情的,尤其是她们之前还相谈甚欢,如今又快要以婆媳相称。
莫非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不成?
宁满满一边寻思着,一边走到了容皇后的寝宫前,行礼道:“我想见一见皇后娘娘,劳烦通报一声。”
说完,还给那侍女塞了两块金瓜子。
侍女满脸为难,把金瓜子推了回去:“宁小姐见谅,不是奴婢不愿意帮你,实在是这件事奴婢做不了主,前几日娘娘发脾气了,说是无论谁来都不见,这段时日性子略微古怪……”
宁满满一听到古怪类似的字眼,就猜想是容玲动的手脚,可是之前她已经千防万防,做好了完全的措施。
她拧着眉头,提醒道:“那兴许是她前几天的想法,有劳你今日再去问问。”
侍女眸底犹豫,在她又多塞了五个金瓜子的金钱诱惑下,终于忍痛往前走去。
不过几息功夫,她就一脸颓色出来了:“宁小姐,皇后娘娘歇下了,今日不见客,往后您要是过来拜访,需要提前递拜帖。”m。
一个客字,便将两人的关系生疏化了,更是相当于直接无视了她与傅锦年之间的婚事。
宁满满挑眉询问:“此话是你说的,还是皇后娘娘说的?”
“是奴婢转述皇后娘娘说过的话。”侍女不卑不亢,道:“劳烦宁小姐跑这一趟了。”
宁满满失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在转弯的间隙,她留意到了,柳芦雪和花谷蕊等人结伴而行,入了皇后寝宫,而且没有被拦,也没有递交拜帖之类的!
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巨大的猜测,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若是事实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她之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举家回云水村吗?
这些人日后若是登上高位,知晓她如今的身份,怕是不会轻易让她活着,而她的家人,自然也在那些人的棋子之列。
彼时,傅锦年还在大树底下处理奏折,听见脚步声时,讶异抬眸,就看到了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满满,你这是怎么了?”他主动上前,把小姑娘拉着坐了下来,眸底满是关心:“可是上学时遇到了什么难处?”
宁满满偏头,对上了他担忧的眸,忽而失笑:“无妨,就是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有点没有保障。”
她苦笑的扯了扯唇角,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悲春伤秋,很是不好。
傅锦年一愣,随后笑了,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瞧着便知喜悦无比。
宁满满抬了抬下巴,哼哼两声:“你笑什么?莫不是在看我热闹?”
“不敢不敢。”他摇头,唇角的笑意却没淡下半分:“满满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这日子呀,都是人过的,人定胜天。”
见着宁满满把他的话听了进去,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宁满满的肩膀:“无需过多为前路担忧,未来有未来的走法,过好当下,就是对未来最大的保障。”
话语虽糙,但是很有道理,而且目前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