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恒本能的瑟缩,可下一瞬,身子突然失重,整个人都落入到一个方正的牢笼中。
他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漆黑,好像失明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他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风在他的身边呼啸而过。
一定是娘算出他处境堪忧,用秘术把他转移了!
再过不久,他就能安全了。
傅之恒想到这个可能性,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过转瞬,他又恶狠狠咒骂起背后算计他的人来,甚至想要用秘术狠狠的戏耍回去!
若是他知,这背后之人是傅锦年,怕是连躲避都是跑的。
另一头,天子回神时,空中除去留下傅之恒的一声“啊”外,再无他物。
“容玲!”他猜到原因,咬牙切齿,整张脸都是铁青的,身子也摇摇欲坠。
一双大手适时搀扶住了他。
他惊悚扭头,看到来人时,瞳孔地震,喃喃:“你……你没死?”
傅锦年轻蔑一笑,那双眼睛像是腊月的寒冰:“父皇想要儿臣的命?”
虽是狐疑的语气,但那一双眼中的怀疑浓烈,令人心颤。
天子避过他的目光,强壮镇定:“没有的事,你平安就好,这段时间,你母后很是担忧你。”
他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身子依稀可见的抖着,话都不敢多说。
傅锦年的力度再大几分,死死钳制着他的身形,漠然道:“没有就好,我还以为父皇觉得我活着很碍事呢。”
片刻功夫,他又换言道:“想来父皇已经看透了傅之恒的真面目了吧?是时候把宁相放出来了。”
这段时日,宁父宁母唉声叹气,眼皱纹都多了不少,若他再不现身,怕是要成为罪人了!
天子迟疑一瞬,张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把人放了,就证明他做错了,尤其是任由宁澜回到朝堂上……会更加降低他的威严。
他闷声不语。
傅锦年也不着急,缓声解释:“我们已经根据玉佩,知道在云玲大族中施法借运的人是容玲。”
“这些年,你一直存在于她精心编织的骗局之中,她借的所有运气,全都分成了三部分,按6,3,1的比例,受益者分别是傅之恒,她,还有你。”
“你那一分,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这些年你能够站稳脚跟,凭借的都是自己的运气和努力。”
天子如被刷新三观,呆呆站在原地:“她利用我?她一直都在利用我?她借我的手,杀了那么多人……”
这个念头让他大受打击,整个人无力瘫软在地。
傅锦年也卸了搀扶的念头,唇角勾着浅浅的讥讽笑意:“是。”
只一个字,天子便被翻天倒海的怒意席卷。
任由谁知道自己被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欺骗,都会受不了。
他回头,眸子紧紧盯着傅锦年:“这些时日,你一直在暗中布局这一切?”
“是,也不是。”傅锦年耸耸肩膀:“我并未过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过也都能猜到。”
只要跳出期望的圈子,就能慢慢思想自由,不会轻易落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