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这艘船是我妹妹救了一个过路商人后,得对方所赠的,我们一家人来往京城和云水县,总是要频繁用到船的,这里的防御和攻击设施很得我们的心,能够为我们保驾护航,我们暂时不考虑售卖,不过以后我们要是有机会再遇到那个人的话,再帮你问问图纸可好?”
“那也行吧。”聂绍祺眉目中流转着淡淡的遗憾,望向这艘船的目光中满是不舍:“若是之后你们想要卖掉这艘船,一定要找我啊。”
“好。”宁澜一口应下,安抚了他几句,见他口不对心,也不过度纠结此事,索性任由着他去了。
接下来好几天,聂绍祺一直围绕着这艘船转来转去,仿佛要把它的里里外外研究透彻,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
他最后一次绕到船尾的时候,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想追过去,可没走几步,却被一队面色肃杀的侍卫拦住去路。
“船舱重地,闲人免进。”冷漠的话语从侍卫口中蹦出,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仿佛下一瞬间能将他原地处决。
聂绍祺迟疑一瞬,抱拳颔首转身离开。
那一夜太过匆忙,他痛得太过难受,着急用药,却忘记准备好身后事,偶遇一落魄昏迷不醒的女子,便随手拿来做解药了,可谁知一不小心,竟然把自己搭了进去。www。
若是三个月内他再犯病,没找到那个女人再次进行血融交合的话,怕是命该绝了。
也怪他,那么轻易就信了那个贱人的话,用这偏门怪方来解蛊,但被蛊虫蚀骨钻心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不想再次体验!
这些侍卫保护的人应该大有来头,只是一个背影相似,不可能是那晚那个看着就毫无背景的女人。
他把手背在身后,疲惫离开,眼底汇聚着三两冷意和不知名的烦躁。
长乐公主在门缝中看到人走了之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面色发白,难看得要死。
那一晚的屈辱仍旧历历在目,她每次一想起,都会难受到想死。
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在荒郊野外被人……
若不是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命人给她下药,她又怎会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身体不受控制!也许这一切都是她们暗中做的,就是为了让她直接死在去大夏的途中,一了百了!
长乐公主拳头攥紧,锋利的指甲嵌入到了肉里,鲜血从掌心弥漫,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折射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令人心惊胆战。
“殿下……”侍女走进看到这一幕,周身止不住发冷。
长乐公主抬眸,眼中杀意一闪而逝,淡漠道:“出去!”
侍女行礼过后,慌不择路的离开。
她将后背抵在墙上,冰冷触觉唤回几分神思,也将内心的燥热逐渐平息。
过去了的事情,就该死在过去,她暂时不够强大,不能去和疯子对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长乐公主?”宁满满看到她面色又白又粉,很是奇怪,不满担忧询问:“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去找医师过来!”
“不用。”长乐公主哑声开口,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沙发上:“我只是累了,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不需要请医师。”
宁满满看到她的反应,觉得与那种事后的感觉很是相似,但长乐公主一人睡一间房,方才她留意到聂绍祺过来,还没到门口就被赶走,而且侍女进来了不久也离开了,除此之外,房中没有其他的人出入的痕迹,就很奇怪。
她迟疑一瞬,却是止住了话头,没再追究,只道:“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就随时喊我,我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她们虽然相处了月余,但是除了学习外,基本没有多少关于私人感情和利益方面的牵扯,关系和普通师生差不多,很多事情很尴尬的卡在不知道该不该问,该不该进一步关心这个点上。
长乐公主看到宁满满小脸上的纠结,突然一笑,恍若千树万树梨花开:“没事,我心中有数的,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回去歇着吧。”
宁满满一步三回头,最终化为沉重叹息。
“怎么了这是?”宁澜看到她愁容不展,不解询问:“她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宁满满扯了扯唇瓣,眉目中露出三分释然:“走啦,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明日一早就到京城了。”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最主要的是这艘船的速度也很快。”宁澜感慨道:“若是真用于军事,一定能够助大夏打赢无数战役,平稳江山。”
“但愿如此吧!”宁满满目光深邃,落在不断倒退的水流和波涛上:“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希望他能好好的,心想事成。”m。
毕竟这些年,他们一家人之所以能够出来多见世面,她的日子能够轻松快活,又不过分脱离自己想要的一切,还是因为有小哥哥在一旁帮衬。
兄妹俩目光微沉,碰撞到一处,又很快各自分开。
宁母准备好饭菜,看到两人像木块一样杵在那儿,神色微变:“你俩干嘛呢这是,还不快过来吃饭?再耽搁下去,饭菜就要凉了。”
“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快步往前走去,各自萦绕在心间的淡淡心事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