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宁满满随意放下茶汤,目光中露出几分讥讽:“你家主子这么精明,怎么会收下你这样一个愣头青?”
这样的人,放在江画那样的狐狸眼皮底下,怕是会被虐得连皮都不剩。
侍女心中咯噔一下,垂下头来,不知应该如何回话。
宁满满也不着急,她知晓这件事除去面对,别无他法,态度就完全放端正了。
既来之则安之,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江画有无数个计谋,她不接招,或是设法躲过,总会能过去的。
侍女见她一直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又低下头去,将木讷一词用到了极致。
宁满满也不再逗她,扬眉道:“回去回话吧,就说这个宴,我应下了,届时一定会准时过去。”
侍女眼底又惊又喜,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小跑着离开,像是得了表扬的小孩子。
她也不过多计较,捧着游记,懒洋洋看了起来。
傅锦年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般慵懒模样。
“这几日命人送来的东西,可有你喜欢的?”他剥了一个冰冻荔枝,送到小姑娘唇边:“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告诉我,我去派人给你寻来。”
宁满满微微坐直身子:“留下了不少小玩意儿,都是怪有趣的。”
她一招手,几个侍女就合力抬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傅锦年眸中略过几分诧异,又很快失笑道:“就留了这么点吗?看来这些个店铺需要除旧迎新了。”
宁满满轻轻打开了箱子,笑容突然有些牵强,为旁人开脱道:“也没有啦,主要是很多东西我目前用不上了,就适当都买了点,最后点到为止,其实他们的东西都挺好的,真的,小哥哥你可别为难人啊。”
“好的好的,我不会的,我都听你的。”傅锦年见着宁满满接连递给他几样玩物,面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满是幸福道:“怎么都是给我的啊,你的呢?”
“我的?”宁满满故作吃惊,随后“当当当”的打开了一旁的小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各种金器。
“这个金子啊,是永远不会贬值的,我呢,命人把它们全都融了,做成了各种成双成对的首饰,方便你我一起佩戴,还有啊,以后我们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可以把它们当掉。”
她的神色极其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傅锦年唇角的弧度加大,赞同道:“好,以后我命人专门打造一个这样的箱子,供我们收藏各类金器儿,可好?”
守财奴宁满满眼睛瞬间亮了,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小哥哥你待我真好。”
说完,她还在傅锦年的脸颊上留下香吻一个。
傅锦年又替她剥了几个果子,这才试探的问:“我刚来的路上看到有个眼生的侍女步履艰难的,可是发生了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江画办了个宴会,派人来给我送请帖,怎么?你没收到?”她神色怪异,思绪不由自主飘远。
按理来说,江画若是做局对付她,不会少了小哥哥这个男主人公才对啊。
不然的话,这场戏怎么唱得下去呢?
傅锦年玩弄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回应:“福伯一大早便告知我了,但我对这些素来没兴趣,也不知他回绝了没有,若是没有,届时我陪你过去看看。”
正好,也是提前官宣的一次好机会。
之前,别人对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有各种猜测,作为当事人,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公布了。m。
宁满满巧笑嫣然:“当真?若是我俩大庭广众之下相处,不小心让江小姐昏迷了,怕是不太好呢。”
她虽是说笑的语气,但神色中的冷意和寒意可以看出,她对江画的耐心和隐忍已经到了极致。
傅锦年宠溺的眼神落下,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心胸狭隘,怕是命不久矣,咱们又何必在意?”
“人活一世,只要让自己过得开心,充实,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茶杯相碰,亲密的说着体己话。
傅锦年在谈及近日状况时,叹息一声:“江宰相一事又死而复生了。”
宁满满错愕不已:“人不是已经死绝一阵子了吗?怕是尸体都被疯狗叼走,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谁说不是呢。”他惆怅叹了一口气:“但现在有民间传言,说他实际上还没死,有好几个人前几天在街头看到他的身影……但是我们的人去求证的时候,那些人却不见了。”
“无稽之谈。”宁满满拧眉:“估计是怕被我们找到,发现他们说了假话,所以躲了起来。”
“现在的话,是我们压根没法证明,江宰相确实死了,因为事发情急,当初直接处理了尸体,没有过百姓们的明目。”傅锦年眉毛拧成了倒八字,很是苦恼。
宁澜从外面走了进来:“既然没有证据,那就造一个,反正江宰相家的人都死绝了,无人知道我们给出的这个人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