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满满?”宁母慌张至极,摇晃着宁满满,不停呼唤。
宁澜起身,背着唇无血色的宁满满往外冲:“爹娘,我带她去看医师。”
“开马车去,我去牵马。”宁父跟着起身狂奔。
不出一刻钟,一家人赶着马车飞奔似的往镇上冲去。
郑圆圆本想过来看看宁潮回来了没有,瞧见赶车的宁澜的慌张模样,心下诧异。
大公子向来冷静,很少会有这般模样,可是发生了何事?
她疾步跟了过去,眼底泛着狐疑的光。
她看到宁家人把一个戴着锥帽的女子抱进了医馆,看身形,应该是宁满满无疑!
主子最近一直在找满满小姐,近乎疯魔,没想到人会被宁家人先发现。
她发了飞鸽传书去京城,期待着主子再来,却是压根不知,往后的她会因为今日的一个举动,抱憾终身,孤独终老。
医师诊脉过后,下意识看向宁澜。
夫妻俩担忧宁满满的身体健康,对他的小动作十分敏感。
宁母求助似的望向宁父,宁父直言:“医师,她的病情如何,怎会突然晕倒,烦请您如实说,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不想她有任何差池。”
宁澜看到父母的神色,眉头紧紧皱起,两边太阳穴突突突生疼,万分难受。
他怕宁满满情况不好,也怕父母知道受不了打击,可是又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医师看到宁澜的脸色,深思熟虑后道:“小姑娘上午还有生命迹象,如今却是强弩之末,怕是撑不过三日,你们早做准备吧。”
话语好像当头一喝,让几人愣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
宁母身子小幅度颤抖,率先问:“若我们一定要救活她,医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医师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拯救,你们还是早早处理了后事吧,节哀顺变。”
一家人失魂落魄的离开,宁母心痛得几次险些昏厥,却是硬生生忍住了。
傅锦年收到信件,不顾一切离京,瘦削的身子出现在宁家外,几个翻身利落入了宁满满的闺房。
他看到床榻上那张熟悉的脸,耳朵嗡的一声,好似被锋利的针尖刺了一下,全身发冷,僵硬着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半响后,他缓缓地伸出手,试图触碰宁满满,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还是自己的幻想。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落空,如愿以偿握住了那双小手。
她似乎做了噩梦,惨白的小脸上眉峰紧皱,傅锦年不自觉伸手替她抚平,为了让她睡得好,隐忍而住旷日持久的思念,安静的立在一旁。m。
宁满满一觉醒来,迷糊睁开双眸,却发现视线里一如既往的漆黑,她虽然早已经习惯失眠的日子,可心底还是不免失落。
“满满。”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冷不丁的想起梦里那个人,那张看不清的脸。
她讶异一瞬,唇瓣一张一合:“你是谁?”
傅锦年露出苦涩一笑,虽早有准备,但眼底还是不自觉弥漫痛苦。
“我是傅锦年,你的小哥哥。”他尽量放缓语气,道:“你不记得我不要紧,我会等你。”
宁满满愣愣的,眼角泪水不自觉流出,那些事发后并未觉得有多深刻的细枝末节全都蹦出脑海。
她是一个及其传统的人,未能成婚,却阴差阳错失了清白,对方是储君,未来的九五至尊,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在外面随意有几个女人,也在可理解的范围内,没准她便是那样一个随意被染指,且不用负责的女子。
毕竟事发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并未见到过他的任何实际性的行动,如今只一句轻飘飘的会等,怕是另外有所图谋吧。
宁满满垂下眼帘,周身悲痛。
傅锦年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抱住她,可手才刚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条件反射的后退。
“走开,不要碰我!”她的面色抗拒,沙哑泪音落下,仿佛碰到赃物。
傅锦年怔愣一瞬,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
宁澜闻声而来,看到傅锦年时,眼中并无多少惊讶。
他让出一半的路,冷言道:“太子殿下,借一步说话。”
傅锦年薄唇抿了抿,看到宁满满瑟缩在角落,空洞的双眸满是惶恐,心疼得无法附加,他压低声音解释:“满满,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