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从柴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宁清。
少年一看到他眼睛亮若星辰。
福伯还不等说话,宁清快步走了两步,刚到福伯面前,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福伯,我……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想学习武功,请你收我为徒吧。”
福伯静默了片刻,道:“你想要学习武功,可是你可知道学武并不是容易之事,若是你只是贪图武功带来的强大,你未必能够坚持下去。”
宁清却坚持,道:“您未曾教我,又怎么知道我坚持不下去呢?”
福伯上下打量了少年,目光微微一顿,宁清小小年纪,但是身姿高大,目光坚毅,这样的人确实是个好苗子。
但是他可不打算轻易就收了他,只是淡淡道:“那你便跟在我身边几日,若是你能够打动我,便收你为徒,传授你武艺。”
宁清得了希望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打动两个字眼弄得有些懵!
打动?
如何打动?
州府的人来的时候是正午,刺史亲自带人来到村子口,却被等在这里的福伯和紧随其后的宁清拦截了下来。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福伯话说的恭敬,可是态度却截然不同,毫无一丝热情,如此看来,方才的话反倒是像讽刺。
刺史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道:“下官惶恐,不知是……”
话还没有说完,福伯的一个冷眼递了过来,刺史连忙咽下了未尽的话,转而道:“不知……公子大驾光临,属实是我等之错。”
“错不在你。”福伯道:“在于当地的县令,明知道山中有匪徒,百姓遭殃,却不管不顾,毫无父母官之觉,公子已经写了折子,至于这折子要不要送入京城,或者说由谁来送……你可明白?”
刺史额头上都是冷汗,躬身连声道:“明白,明白,等下官回了州府之后,必定将折子送去京城。”
不论如何,这个县令是完了。
福伯这才点了点头,道:“你倒是识趣,让你的人都留在这里吧,你跟着我进去就行了。”
顿了顿,他瞥了眼不远处一头雾水的宁清,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公子微服而出,还望刺史大人切莫说错了嘴。”
“是是是,下官……哦,不对,我知道了。”
将人送到了书房里后,福伯就守在了门口,宁清问道:“师父,刚才那人是谁啊?”
这还没有拜师呢,先叫上师父了!
福伯咳嗽了一声,垂眸低语,“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宁清哦了一声,随即像福伯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了。
福伯见了,心想这孩子虽然憨些,但是却是个听话的。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刺史跪拜在地上,行大礼道。
他贵为一州刺史,若是旁的时候,见到太子未必需要如此慎重,可是那个县令却是个傻的,被太子抓了把柄,而论起来,这里也是他的管辖之地,现如今等同于他被太子抓了把柄。
太子愿意将参县令的折子交给他呈上天子面前,便是给他一个面子,他不敢不接下来,也不能不接。
而且尚未见到太子,却已经被他的御下手段折服。
刺史的跪拜真心诚意,惶恐也是真心诚意。
傅锦年淡淡道:“起来吧,这里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外人在时不必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