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于益从祀天殿回到了自己府中,来回踱步着,他一直在思考着巫使说的话。天道流转,想要的都会得到,难道巫使是想说,皇后之外,将会易主?为什么?王矣的皇后之位是颜香亲自选出的,若没有什么大事,是绝对不可能易位,若要说做错什么事的话。难道是王氏?
等等,裘于益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脑海里突然电光火石的闪过了什么。王氏派了人,去南临,找了慢性毒药,给了皇后,很明显,想要毒害的人,就在宫中。
对于皇后来说,最有威胁的,应该是香妃,如果想要毒害香妃,没必要让她自己想办法,直接下药不就完了?可见不是香妃,那么只有。
裘于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皇后想要毒害的人是帝上。
毒药必定是王阁老的意思,王阁老想要毒害帝上?这么拙劣,这么简单的方法不是王阁老的性格。
裘于益又想起王阁老派了人前去抚州,现在想来,若不是为了倾吞赈灾的粮草白银,为什么要去抚州?抚州的过去,就是阴山,阴山之后是,西玄!
天啊,难不成,王阁老想要私通西玄?毒害帝上?
想到这里裘于益不由得跌坐在了座位上,天啊,若真如自己所想,王阁老湿有这个意图,那么他可是精心布了好久的局。怪不得当年离安阳城最近的常州镇府不给黄天地当,而是把黄天地调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的抚州城,原来是这个目的。谁都知道黄天地是王阁老的门下,又是个害怕事儿的人,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把所有的事情往黄天地身上一泼,不是万事大吉了?
不行,自己得告诉帝上。裘于益想到这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跨出一步,又歪着脑袋收了回来。
现在就算告知了帝上,没有证据,不仅帝上不会相信我,说不定连王阁老逗会暗地对我动手,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况且王阁老若是想要叛乱,自己还是可以投奔与他,要是王阁老接管了太平,说不定会给自己一个大官。不过王氏的势力大,人也多,怎么轮夜路不到自己。若是在王阁老叛乱之时,我站在了帝上这里,说不定可以升官之类的。
裘于益又暗自摇了摇头,自己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之话。还是先看看形势再做决定吧。
想到这里,裘于益不由得安心得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泡一壶上好的老茶。“
喊完悠悠哉哉的坐在了椅子上,心中得意的说:“果然,得了先机,就是得了大势啊。“也许是心情极好,连带着他的小胡子,也显得格外的清爽。
但是另外一边,抚州的黄天地,日子可就没有那样好过了。
黄天地这个时候耸拉着脑袋,面前坐着却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黄天地一直跟着的小痞子手下则一脸奇怪,为何自己的大人,抚州的山大王,却像是个见了老虎的猫一样,对着面前这个长相不错的小子卑躬屈膝。
这个长相不错的小子,就是王朝今。
如今王朝今夜翘着脚,喝着手里的茶,前面的歌姬正唱着小曲儿,过了好一会儿,王朝今才开了口;“哎哟喂,黄老爷,小爷我在安阳城逗没有你这般爽气。瞅瞅,这小日子过的,着实不错啊。“
“哪里,哪里。“黄天地耸拉着脑袋,不敢出声,过了半响,才弱弱的说:“朝,朝今少爷,你帮我回去跟王阁老赔个不是吧,这不,要是我知道,来的人是帝上派来的特使,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杀啊,这不。“
“我看,是你这个小日子过得不错,你都忘了,你的位置是谁给你的吧。“王朝今用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了黄天地的脸上,一下子,那肉墩墩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淤青。那黄天地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是,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
“哼,知道错就好了,别怪我不提醒你啊,在太平,你这个脑袋,算是到头了,诸葛亓回去铁定告你一妆,那个时候,你也别说,只要乖乖的等死就行。“王朝今重新倒了一个杯子。
“别啊,朝今少爷,我,小人我可不想死啊,朝今少爷,你可要救救我啊。“黄天地肥硕的身子,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抱着朝今的脚。
“哎呀,臭死了,臭死了。“从王朝今的地面下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这一下,把黄天地着着实实吓了一跳。
“听到没有,说你臭死了,离我远点。“说完,王朝今一角将黄天地踹得滚了一滚。
黄天地好不容易爬起了身子,说:“朝今少爷。“
“别过来。“王朝今抬了手,阻止了还想要前行的黄天地说:“王阁老说,还有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好好把握。“
“一定把握,一定把握。“黄天地急忙开口,头点地如同捣蒜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要我如何做?“黄天地小心翼翼的问道。
“很简单,再过不久,就是国庆之日,那个时候,不管从阴山那里,下来了什么,你都当做不知道,这样就行了,是不是很简单?“王朝今笑着说。
“可是,这,阴山都有守卫,用来防止西玄的士兵,况且前川离得也近,若是。“黄天地有些犹豫,就算他再傻,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些,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什么都别管,什么都装作不知道。“王朝今站了起来说:“反正,话,我是带到了,至于,你自己想要如何做,你就自己看着办了。你只要记住,不管哪条路,你都是死,只有这条路,所以,你没有选择。“说完,王朝今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看着王朝今离开,黄天地在门口的下人才走了进来,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黄天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办。
太安殿中,龙贤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身旁的延子说:“差不多了吧。”
延子公公上前一步,回着帝上:“应该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