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的徐副将惊心胆战,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一个锤子下去,必定地动山摇,要是普通人遭到这一锤子,估计人都会变成肉饼。
高高跃起的角氐挥舞着两个半人高的流星锤,可是红鬼并没有动,而是抬着头,微微笑着,眼睛中放着红色的光芒。
抨。果然如徐副将所料,一阵地动山摇,一阵飞沙走石。待到沙尘微微的散去,徐副将远远的能够看见那个地方,有着两个大坑。
大坑的周围有着几摊类似褐绿色的肉泥,大坑周围的几个穿着盔甲的阴兵东倒西歪,有的早已成为了肉饼。
为首的首领摇了摇头,甩去了头发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想要确认那个红鬼是否真的已经被自己打扁了。
“角氐,你还是这么没有用过。“声音赫然从身后传来,首领立马侧了头,向后面挥舞了下,可惜,挥了个空。为首的首领眯着眼睛寻找,发现,红鬼竟然已经站在了他原先站的地方。
周围的流寇大汉直到红鬼发了声音,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但因为为首的首领说了单挑,这群流寇也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并没有动手。
“红鬼,哼,你也只会跑了,你是害怕了吧。“为首的首领重新扛起了大坑中的两个流星锤,继续说:“我的皮肤刀枪不入,我的力量无边,红鬼,就算我打不死你,我也不会死,更不可能输。红鬼,你就乖乖的离开吧,至少不会输的这么难看?被那群封印你的白衣人类看不起。“
“哼,瞧你这话说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你,我还等着有时间的额时候把你的皮扒了,做衣服呢。“红鬼微笑的说。
“红鬼,你也别太嚣张,有本事出来,我们正经的打。“角氐一挥,把一个流星锤正对着红鬼的方向。
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些颠倒,红鬼站在了流寇的身后,一个靠近城门的位置,而角氐,这个流寇的首领,则站在了阴兵的身后。
“正经,我从来不正经。“红鬼又展开了邪媚的笑容,只听见一个响指,角氐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中了他的什么圈套,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刚想走,可惜已经晚了,只见周围原本面朝前方的军队一下子调转了身子,面向着角氐,角氐刚想挥舞着自己的流星锤突围而出,却没想到自己的脚似乎不能动了。角氐低下了头,惊讶的发现,原本地上被自己打成了肉饼的粘稠液体中深处了四五只的手,双双的拽住了他的脚,后面的巨坑中似乎爬出了无数的阴兵。
角氐暗叹一声,自己忘了,阴兵是死人,红鬼是杀人如麻,性喜血腥的鬼将,自然能召唤出地狱的阴兵。阴兵又是死人,自然死不了。
角氐用力的一喊,身体迸发出了一阵的气流,逼得面前原本前进的阴兵连连后退。
红鬼挖了挖耳朵:“太吵了。“
话音刚落,角氐就觉得那手似乎变的越来越多,那些手拽着他朝下拖着。朝下,角氐这个时候完全明白了红鬼的意图,大声喊道:“红鬼,你个卑鄙无耻。“
“迟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红鬼笑着说:“况且,我没杀你,你该庆幸,我只是邀请你去地狱坐坐。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角氐的身子开始往下,朝着土里快速的下落者。角氐想要反抗,无奈,身边却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没一会儿功夫,角氐就彻底的消失在了那块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周围的流寇似乎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流寇们仰天长啸,冲向了红鬼,想要为自己的首领报仇。
一时之间,数百人同时朝着红鬼奔去,兵器个个瞄准着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红鬼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低声说:“我,开动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咒语一般,后面的阴兵如同失控一般,挥舞着兵器,转了个方向,朝着前方的流寇们冲了过去。
一瞬间,腐肉横飞,血光四溅。力大无穷的角氐之力虽然分给了百名的流寇,但他们终究还是人类,活着的人类,但是阴兵却是早已经死去的人类。打不死,一时之间虽然难分难下,但一个个倒下的流寇的尸体就已经证明,阴兵处于了上风。
红鬼可没想那么多,优雅的迈开了步伐,慢条斯理的向前走去,周围四周来回废物着残肢,腐肉,血迹还有褐绿色的液体,红鬼总能小心的避开,偶尔迎面有着一个流寇举着武器冲向了他,他就微笑的一个伸手,没有多余的动作,手臂竟然一下子没入了流寇的胸膛,原本刀枪不入的胸口就在他的手中迸裂,一个抓,一个扭,一个扯,红鬼的手臂收回,手中多了一个红色的,正在跳动的物体,赫然是个心脏,只见红鬼放在了自己的嘴边,一咬,鲜红的汁液在红鬼的嘴边溅起。那名被剥夺了心脏的流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的洞,在红鬼从他身边经过后,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不够,还不够。“吞噬了心脏的红鬼眼睛中的红色愈发盛烈。他感觉到了自己从身体深处涌来的饥渴感,他需要更多的血,更多血。
徐副将听见了身旁有人的弓箭掉落在地的声音,他知道原因,却挪不开眼,如此血腥的场景,虽然自己知道,这个就是战场,但第一次从旁人的角度看向战场,竟然如此让人觉得震撼和对死亡深深的恐惧。他盯着那个赤裸着身子的男人,他隐没在阴兵厮杀的队伍中,周围都是墨绿色,深色,他那一抹肉色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明显。
他就是徐玄吗?徐副将心中闪过了这样的问题,毫无疑问吧。
“撤兵,下去,通知于将军。“徐副将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颤抖的对着身边的弓箭手说:“百名流寇,全部,歼灭。“徐副将中途咽了咽口水,颤抖的接着说。
“是。“如负重释的回答,身边的弓箭手们迫不及待的收了队伍。
西玄的鬼将,就是这般,徐副将,转身要走,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突然,那行走在阴兵之中,战场之上的男人,突然回了头,他的手中正拿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看向了徐副将,红色的眼睛,四目相对,扬起的嘴角沾着血迹,他在微微地笑着,看着徐副将,微微的笑着。
一瞬间,徐副将如同掉入了冰窟中,全身冰凉,从脚底漫起了寒意,这个,就是死亡的感觉吧!
事后,徐副将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