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震也听到了响动,但是老爷子不比年轻人动作快,这时候才穿好衣服出了屋子,闻志义闻启父子俩也从北苑过来了。
三兄弟二话不说就开始修棚子。
这事不能拖,不然这骡子和马肯定得被冻坏了。
闻彻一边修一边和老爷子大伯说:“咱家这棚子修得结实,甚至比好多人家的正房都结实,这样都被雪压塌了。”
闻震明白三孙子的意思:“只怕村子里的情况不会太好,很多人家还都是稻草房子,肯定也是塌了。”
只不过密阳村的家家户户离得都不算是太近,所以他们这边听不到什么也是正常,只能明天看看了。
兄弟几人动作都快,不仅手脚麻利地修完了棚顶,还又找出了一床破被子,展开围在了棚子的风口,防止雪花被被吹进来。
家里的这几头牲畜可是宝贝,肯定是要照顾好的。
待到收拾完之后,几人又去检查了鸡舍和猪圈,到处修修补补了一番,接着才各回各屋,只有走在最后的老爷子看了看三房的院子。
其实这骡棚和三房的厢房就只有一墙之隔,三房肯定是比大房二房听得更清楚。
但是这都收拾完了,三房这边都没出来一个人。
闻震回到屋子里,孔氏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怎么愁眉苦脸的,塌得太严重了?”
老两口没点灯,但是老人都觉少,于是说起话来。
闻震淡声说:“无论是棚子塌了的声音,还是修棚子的声音都很大,三房那边愣是没出来一个人。”
怎么可能听不到,不过就是装听不到,懒得出来罢了。
孔氏怎么会不明白老伴的意思,可是这事要如何说?
闻震继续说:“阿彻前几年不在家,阿恒就能一直照顾着他娘和阿芷,早早就能独当一面了,现在什么活都能干也都会干,不偷懒,你再看看阿彦,就比阿恒小了一岁多,现在虽说品行还算过得去,但是那一身的懒骨头可还能改?!”
本来他很少苛责下面的儿孙,世道艰难,人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但是眼看着小孙子越长越歪,三房的两个大人还无动于衷,他这心里啊,窝火。
孔氏劝着说:“慧英就是觉得她只有阿彦这一个儿子,前些年老三又不在家,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准,她可不得好好养着阿彦嘛。”
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在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人家新来的孙媳妇要是觉得自家男人多干活,其他几房反而少干活,长此以往,心里说不定就会有疙瘩。
而且正因为三房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才更要好好养,不能娇惯着去养。
这些弯弯绕绕,孔氏比闻震想得更明白,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性格,只能且走且看了。
翌日天气依旧阴沉,雪倒是小了些,但是依旧没有停下。
云棠把窗户撑开了一点小缝,想着给屋子里透透气。
原本这样的大冷天她也不愿意开窗吹冷风,但是每次做完那事,她就总是觉得屋子里的气味有点不对劲。
农家院子又不是那些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这万一有人来做客,那多不好。
闻彻正在院子里扫雪,其他地方可以慢慢清理,但是起码要把人走的地方清扫出来,不然几趟下来就能踩得又脏又滑。
窗口传来的声音逃不过他的耳朵,转头去看,刚好对上小妻子向外看过来的眼睛。
两人对视,最后还是云棠禁不住羞意,率先扭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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