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影朝李南絮的屋中寻去,一开门,见他还坐在案边翻看着工匠们的供词,把一盘子果脯塞到他身前。
李南絮看了眼金灿灿的杏干,笑道:“专程给我的?”
轻影点头:“解解药的苦味。”
李南絮尝了一枚:“很甜。”而后继续翻看起手中的卷宗来。
李南絮做事总是细致认真的,尤其是躺了这么些时日,一醒来线索全断,他心中也焦灼着,只能尝试着看能不能从口供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轻影一把抽走他案上的灯盏:“你大病初醒,就不管不顾地熬自己的身子,要是再晕过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快去歇着。”
视线陡然一暗,李南絮抬起眼来,随即见到了轻影那张严肃的小脸。
他笑了一下,很是配合地站起身来:“好,听阿影的。”
卧房的铜炉焚香,暖馨四溢,驱散了满屋的药草气息。
行至那方竹榻时,他停住了步伐:“这些时日,你一直都守着我吗?”
轻影瞄一眼竹榻上乱糟糟的被褥,解释道:“前阵子醉逢楼人手不够,死的死伤的伤,我怕又有刺客,就擅作主张睡这了。不过现下不用担心了,兄长他们将这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刺客轻易进不来。”
她说着,扭头将沐凡唤了进来:“你把这竹榻搬出去吧,省得挡路。”
“不必了。”李南絮打断道:“万一能派上用场呢。”
沐凡看一眼李南絮,又看一眼轻影,左右摇摆一番,索性捂着耳朵躲到了屋外,谁的话都不听了。
轻影闻言,以为李南絮是病情反复,还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看着,遂把他推到床榻上,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这也没有发热啊。”
李南絮没吭声,只低头轻咳了两声。
轻影坐在他身边,看了他沉俊的侧颜一眼,又看一眼,挑着眉了然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住一起呀?”
李南絮怔了一下,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他嘴硬道:“男未婚女未嫁,还是不太妥。”
轻影好笑:“殿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口是心非了?”
李南絮侧目看向她,半晌,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怎么说话的?”
轻影伸展着四肢,像一只酒饱饭足的狸猫,唇边化开一抹轻浅的笑。
她守着他的那些日子,虽说心里忐忑,但每一次给他擦拭身子,给伤口换药时,也在担忧之中饱到了一点眼福。
想起这些,她朝他贴近了些,眸子亮晶晶的:“李南絮,你身材很好,肩阔腰窄,身上的肉很结实,抱着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