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霍沣等人来到西南。
西南地形复杂多样,易守难攻,土司擅长打游击战。西南将军迟迟不肯派兵,担心贸然进攻后勤补给跟不上,若是其他土司也反叛,到时他们前后被夹击很危险。
霍沣跟吕长昊被调去后方守粮草,一个直言不讳,勇敢热血;另一个谨小慎微,面面俱到。
“西南阴冷潮湿,霍护卫可还习惯?”吕长昊走出营帐,正好遇到带士兵巡逻的霍沣,主动上前打招呼。
“只要有热汤喝,一切都不是问题。”霍沣大大咧咧回道。
他适应能力很强,不少将士到西南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他吃饱喝足睡得比谁都安稳。
“正好到开饭时间,咱俩一块吃吧。”
“行!”
两人进了营帐,脱掉厚重的铠甲。
军营饭菜简单,冬天就是一锅炖,里面有肉有菜,再配上大饼,没人在意摆盘,只在乎有没有熟,够不够吃。
“你想去前线吗?”吕长昊问。
“当然。”霍沣点点头。
可惜主将不同意,一是他俩年纪小,二是初来战场经验不足,故而只能在后方熟悉环境,给粮草官打打下手。
晚上霍沣躺在营帐里,手拿石榴花发钗,思念远在京城的云锦书。
云锦书早早就睡了,因为明天霍滟出嫁,府里有很多事情要忙。
霍滟三番两次挑拨离间,每次都被云锦书四两拨千斤怼回去。婚期将近,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担心闹大影响名声。
吉时一到,喜娘给她戴上凤冠,艳丽极了,就连云锦书也感叹她今日艳光四射。
众人簇拥着霍滟到春华院磕头,霍老太太最疼她,将人搂在怀里仔仔细细瞧了一番,声音沙哑道:“真好看,咱们滟丫头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
霍滟眼眶通红,抱着老太太就哭。
迎亲的喜娘到了,催了三催,大红的盖头覆上,霍滟就这样被喜娘们扶着出去。
走到门口,霍淮背她上花轿。
鞭炮声震耳欲聋,众人送到二门。
新娘出了门,侯府也热闹起来,亲朋好友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等霍滟回门的时候,时间也来到十二月,寒冬时节,大雪纷飞。
这一个月来,朝廷军发起四次进攻,结果三胜一败,目前停战中。后方留两千驻军,每日按时巡视,以防敌人偷袭粮草。
霍沣发现西南的冬天不下雨也不下雪,阴天特别多,四周的树木像是秃顶的老头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中午本该回来报信的侦察兵不见踪影,粮草官是户部侍郎王朔。他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安排一支小队前去寻找。
下午队伍回来了,同时带来两个可怕的消息:一是敌军翻过悬崖,朝他们的方向赶来;二是侦察兵遭受伏击,伤亡惨重。
土司擅长穿山越岭,尤其这两天云雾缭绕,山林里藏人很难被发现。
王朔召开会议安排撤离,粮草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走的烧了也不留给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