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四周望去,人竟然都走光了,现在屋子里没有一个能帮他挡一下的人。
“这酒不行啊!”他干笑两声说道:“人呢?我去叫他们换杜康来。”说着撩起衣摆大踏步离去。
“哈哈哈,”待他走远了,唐渁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咱们大皇兄居然也学会‘尿遁’了”
笑到没力气,他抬手扶着唐潆的肩膀,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唐潆的身上。
唐潆即没有附和他的话也没有将他推开,而是看着周琛正色道:“阿琛,我也该回去了,你出行那日,我就不去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听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来,唐渁当即端正了脸色,站直,搭在唐潆肩膀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周琛并没有说话,只是对唐潆微微点了点头。
唐潆便即告辞。
“没想到这么多人闹了这么一通,居然是他跟你说了‘一路顺风’。”唐渁望着夜色里唐潆远去的背影感叹道。
周琛和太子唐潆自小不和。
按说他二人是亲亲的姑表兄弟,周琛最应该亲近的就是太子唐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小周琛就看唐潆不顺眼似的,不但不跟唐潆一起玩,还动不动和唐潆打架。
那次他们大概四、五岁吧,他和唐潆也不知道为了一件什么玩物争了起来,周琛看见了,也不问是谁对谁错,上去就将唐潆掀翻在地,还将唐潆的一撮头发给薅了下来。
当时唐潆捂着脑袋大哭,直告到了父皇那里去。
父皇便将他们三个人全部叫到了面前,问起事情原由,又问周琛为什么帮他不帮唐潆。
周琛的那番话直到现在他还记忆深刻、言犹在耳。
“唐潆是长,唐渁是幼,长兄理应谦让于幼弟。唐潆与唐渁无论谁对谁错,长同幼斗,便就是错了。”
“唐潆的确是我的表兄,他的母亲也是我的亲姑母,但是姑母也是大周朝的国母,即是国母,便是天下人的母亲,也是唐渁的母亲,便理应不分亲疏……”
唐渁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父皇难得的笑了,夸周琛聪明机敏,又对皇祖母说:“同他讲尊卑时他说亲疏长幼;同他说亲疏时他又说起家国天下,聪明机敏、能言善辩。”
皇祖母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从那儿之后唐渁就知道周琛这棵大树一定要抱紧,只要靠着周琛,他就不会吃亏。
而唐潆和周琛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唐潆一门心思的扎进了书海和学问里,周琛则是越大越能闹腾,几乎掀翻了半个京城。
周琛并没有回应唐渁那句话,而是对他摆手道:“你回去吧。”说着抬脚踢了踢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唐沨,“把他带走。”
“那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去送你。”唐渁笑嘻嘻的说道。
“就这一、两天的事儿,到时候通知你。”
唐渁便即告辞,招了两个小太监进来将唐沨抬着一起走了。
看着屋子当中的一片狼藉,周琛对刚刚进门躬身而立的太监挥手,“收拾下去吧。”
后转身信步往院子中去。
那太监恭声应是,待周琛出了门,才招了一群小太监进来收拾。
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颠儿颠儿的自外边跑进来,大声道:“长安公公,新宁县主回了二所殿,宁荣公主去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自个儿回坤宁宫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