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这些日子便是在为这种种事情而忙碌,有关赵婉如与赵文博逃到他家的事情,绝公子也是知道的,赵婉如手里那份有关于次相赵继善的“自白书”,以及一些刘明远案的种种实录,李知安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份量?
同时李乐也明白了赵继善的打算,他便是想用这东西来保全他赵家最后的一条根。
由着赵婉如与李知安以及东方卓三人“不清不楚”的私交,再加上刘圣人案子的种种事情,尽量的保住赵家唯一的血脉,赵文博。
当时李乐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只是感叹了一句:“这老家伙的心机还真深的可以。”
然后让人将赵婉如从候府叫过来,两人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李乐道:“赵家男丁是不可能活下去的,虽然我与文博也见过几面,但这事我很难办的。倒是你,不必进入教坊司,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你好好生活吧。这也算是我李知安对故人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赵婉如咬着牙,流着泪,不肯松口的道:“文博是我赵家最后的血脉……”
“但皇命难为。”
“我跟你是朋友啊。”
“可我没办法。”
“你弄过我的!”
“……只是手指。”
“我陪你睡好不好?”
“就算你跟我睡了,我也没法子。”
“那让我替文博去死,可不可以?”
李乐沉默半晌,那一句“不可以”怎么都说不出口。过了许久之后,才叹息道:“你死与不死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就算你死了,赵文博还得死。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在国……”
“一切都在当今至尊?”
“不是至尊,是国法!”
“要都在国法,那怎么有那么多参与夺位的人被免死?李知安,你可是弄过我的,就算是用手指,你也弄过!大不了,我陪你们睡,一个一个的睡,几百人,几千人,我不在乎,我跟玄衣所有的男人睡……”
李乐怒道:“赵婉如!你不是妓。女!”
赵婉如哭着,抹着泪水道:“我还不如妓。女呢,娼妓都是收钱的。这些年来我被多少男人弄过,你李知安的手指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你就把我当成不收钱的娼妓,我陪你玄衣所有男人睡,女人也可以。只要能换来文博活命,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女人疯了。
李乐苦恼的说了一句:“我尽量想办法吧。”
得到这句承诺,赵婉如抹着泪道:“谢了,知安。”
如此种种情况之下,在登基大典过后,李乐便陷入的顾不应暇的繁忙之中。不眠不休的将近半个月,大抵的事情都已布置完全,觉得基本没大什么事了,李乐这才有时间打算好好休息一翻。
原本是想去长公主府的,但是听属下人汇报,永安与梅香竹两人正有关孙小红与东方九月的事情相互合计呢。
然后有些亏心的绝公子,便在正月二十九的这天,让过了长公主府,逃回了净安侯府的深宅子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就算回府也没能得到安逸,林诗音对他成为皇家爪牙的事情十分不满。
“什么玄衣禁军大都督,外面说起来好听,但毕竟不是正经的官身。中了武状元了不起了?不思进取!”
“怎么就不思进取了?我身为禁军大督都还不够你在外面臭屁的?说起来我也是位极人臣,你还要怎么样?”
“哟哟哟,李知安,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是朝上的几品官儿啊?那年考了个武状元就了不起了?没个正经的出生,你算个什么东西!”
玄衣禁军大督都,按道理上来讲,这么大的权力,怎么说也应该是一品吧,但,很尴尬啊,因为种种原因,大家似乎都选择性的遗忘了有关禁军大督都的品级。然后……
就被林诗音这个女人逮着理了。
嘴炮这种事情,李乐自认为没服过谁,就算林诗音这不讲理的女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说不过了,最多挨几下子藤条,虽然这种事情对于堂堂禁军大督都,江湖人称绝公子,风月街上的班头,花魁们的三郎来说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但这事都发生在自己家里,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