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河走进房间,屋子里整洁无比,如果不是有些凌乱的被褥和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的烟灰,恐怕都会以为这里压根就没人住过。
“你说你当过兵,几年的?”梅大河又补充了一句问:“不会这也是机密吧?”
“这倒不会,我零九年的。”叶凌说。
“噢,那已经很多年了,我看你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特招?”
叶凌点头,说:“对。”
梅大河不再多问,再问就已经是涉及到机密,叶凌也不会说。
“我知道,那天那群混混是冲着你来的,我也知道,王龙的死也和你有关,虽然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杀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在其中有重大的关系。”
叶凌耸肩:“你这么说我是不会承认的,就算你是警察,你也只有怀疑的权利,如果你这么肯定,拿证据来抓我吧。”
梅大河笑着摇头:“我是不会抓你的,因为我明白,当过兵的人,祖国在他的心中是无比的重要。所以你绝对不会叛国,也不会做出反社会的事来。你做的这一切,一定都有你的道理。”
叶凌瘪嘴,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现在什么都不说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以免梅大河从他的话语中抓到什么。不过梅大河有一点还是说对了,他如论如何是不会叛国的,这是一个军人心中的信仰。至少反社会的事,他就不能确定了,至少在没有杀掉内奸为兄弟们报仇之前,他需要作出很多的努力让自己达到那个目标。
“我之前也有一个兄弟,突然之间就离开了部队,没有任何的音讯。再见他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了,他已经成了一个地方的混混头领,他大骂他的无情无义,骂他没有信仰。他只是冲着我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我曾经郁闷了很久,我不相信我的兄弟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决定要把他救出来。有一次,在他一次聚众砍人中,我追他追了很久。那个时候,他才告诉我,他是卧底……”
说到这里,梅大河从怀里拿出一瓶白酒,打开之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天空说:“我很惊讶,但我却理解了他。从那以后,他也成了我的线人,三年前,我让他帮我调查一个商业犯罪的案子,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前两天他告诉我,等了三年终于有戏了,我笑着说事成了请他喝酒……”
叶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严肃的看向梅大河,没有说话。
梅大河再好了一口酒,神情落寞:“只可惜,再要找他喝酒,就只能在坟墓前了。”
“王龙?”叶凌问。
“对,就是他。他在湖州混了二十几年,明面上是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毒赌黄,除了毒,他全占了。可是暗地里呢,这些年湖州的风气那么好,他的功劳,肯定不会小道哪去。”
叶凌叹了口气,递了支烟,随后自己又点燃,深吸一口气说:“他的确是一个好人,上香的时候,帮我也上一注。”
“你承认了?”梅大河问。
“我只是敬佩他的为人而已,我承认什么?”叶凌说。
梅大河苦笑着摇头:“这个秘密在我心里埋了很久,我原本以为能等到他退出的那一天,现在是等不到了。我找不到人说,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叶凌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还是会有所触动,不管梅大河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敬佩王龙,如果是假的,那么梅大河也不过是一个善于谎言的警察。但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会承认这些事情和自己有任何的关联,所以梅大河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失败的。
“好吧,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我想说而已,我现在说完了,也该走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亲自去他的坟前上上香。”说着,梅大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