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去受了凉,过去拿点药。”声音低哑地说完,程砚宁直接走了。
薛飞:“……”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拿药这事,午饭时候不行吗?
*
一中的医务室规模不小。
穿过一个小花园,上台阶进入正门后,需要看病的学生要在挂号窗口报上学号。
“20040101,程砚宁。”
男生微微沙哑的声音落到耳边,里面低头记录的年轻女老师笔尖一顿抬起头来,盯着他足足看了好几秒,展开笑容问:“程砚宁?”
“前程的程,砚台的砚……”
“哎呀,我没有问这个。”年轻女老师扑哧一声笑了,柔声说,“去左起第一间。”
“嗯,谢谢。”
程砚宁微微一笑,抬步过去。
高中三年,这是他第一次来医务室,可医务室里大多数老师都知道他,看病的是个中年男大夫,一边开药还一边温声念叨:“这时间段太容易感冒了,平时一定要多喝水,三天的药,你先拿去吃,不行了再过来。”
他低头飞快地写了一张单子,程砚宁俯身接过:“谢谢老师。”
“不谢不谢,好好学习。”男人大手一挥,分外爽朗。
程砚宁出了诊室,抬手将单子从取药窗口递进去,身子微侧,视线从右侧几间输液室门口默默移过,最终,落在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标志上。他扭头看一眼,朝里面取药的老师说:“您好,我去一下卫生间。”
“去吧。”配药的老师头也没抬。
程砚宁抬步往走廊尽头走。
他脚步很轻,接近无声,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听到一阵对话声。
“就剩一瓶了。”
“她昨晚住宿舍,不对劲你都没发现啊?”
“昨晚好着呢,早上起晚了,也就没怎么注意,三十九度五简直吓死个人,难怪站都站不稳。”
三言两语后,说话的两人都沉默了下去。
隔着一扇门半堵墙,程砚宁停了步子,静静站着。
几秒钟后,先前那道女声又响起:“她昨晚好像去找程砚宁了,回来后有点不对劲,自己躲在阳台上……还哭了。”
“……什么?”
“说是她不追程砚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