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如礁石般挺立的黑色队列里,不断吐出一股股红色的火焰,每一口都是远方的一个大坑。
差官的眼睛已经红了,一颗心如今滚烫的如同沸水里面煮过一样,一向以冷静谨慎著称的差官,已变为发狂的野兽。
“老哥,你说的太他奶奶的对了,打炮真他奶奶的爽!”
大兵轻轻挥了挥手,歪嘴笑道:“天天打也会觉得烦,也难免觉得累。”
朱雀圣使那小山一样的身躯,在这密集的炮声中,连一根发丝都不曾受到影响。
有几炮擦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青油油一片碧海里,又是同样的故事,火与铁的故事。
就在她思绪飞扬的短暂瞬间,一颗特殊的炮弹激射而出。
那是一道绿色的火焰,迎着漫天炮火,如飞瀑上逆行的飞鱼,刘老一头乌黑长发便如同他的旗帜,是巫苗留在人间最后的旗帜。
正是这样的炮火吞灭了他的族人,空中那特有的轰烂血肉的腥臭味,让他再也难以保持冷静,不等朱雀圣使有所动作,他便先出手了。
倔强而勇敢的绿光是飞向自由火焰的飞蛾,穿越空中飞射的铁与火,他仇恨的怒火急需敌人的鲜血来浇灌。
然而一面旗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一面比他一头乌黑长发更黑的旗子。风中滚滚飘动,如同生命的律动,翻涌的如黑色的海水。
八名黑袍道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整个神机营千人的八个方向,一手持铁剑,一手执黑旗。
绿火萦绕的拳头打在这浓烈的黑旗上,爆发出了的剧烈声响,将这漫天的炮火声都压了下去。
如同天上一柄铁锤与地狱来的铁锥在人间相撞,看似柔弱的黑旗竟然是这样无比的坚硬。
两锤相遇那强烈的金鸣声,使得时间都为之一顿,整个空间都处在破碎的边缘。
大声似无声,一切仿若已然静止,一片静默中,刘老淌血的身躯倒飞而出,两道血泪缓缓流下,鲜红的血液同时从耳口鼻中喷出。
一只巨大的手掌凌空伸来,在这漫天飞火中抓住了他的身体。
金鸣声渐渐消失,世界又恢复成那个炮声震天的世界。
刘老虚弱的眼睛看到了那张巨大的脸,那脸上满是温柔之色。
“你的事情我知道,这炮声我却比你更熟悉。当年要不是恩人相救,我只怕也会葬身在这火炮之下。你先去休息,看姐姐我将这些恼人的铁管捏成铁球。”
她将刘老交给一旁宣经圣使治疗。
“让他去休息吧,你们听好了,教主在里面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即便不能击退敌人也绝不能放一个敌人进去。这是本教生死存亡的时刻,把那一招也用出来吧。”
朱雀圣使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士兵黑色的战马,黑色的炮管上飘荡着的八面黑色旗子,决然说道:“我去对付他们,你们只管守好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