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人讲究的是七不出门、八不归,这七不出门的意思就是每月的初七不适合出远门的良辰吉日,如果在这个时候去出门,那一定会遭遇各种不幸;而八不归的意思则是每月初八也不是适合回家的时辰。
也许是千百年来,唐江周边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这走出镇子的人实在是遭遇了太多的不幸,所以历来镇上外出的人不仅要挑选日子,还不希望五人三姓在一起。
这毕竟在唐江镇上不仅有七不出门、八不归的风俗,还有着五人三姓的传说。传说中,曾经有五个朋友一起出门,其中有两对不同姓的兄弟,还有一个的姓氏和其他四人不同。
这五人在外出时还特意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但不幸的是就在这五人走出镇子没多久,便有人天降横祸、遭遇不测,那位和两对兄弟一起外出的朋友死于非命。自那以后,唐江镇上的人在一起都会避免五人三姓的情况出现。
于是乎,李传荣夫妇在大年初六的下午吃过晚饭之后便迎着夕阳,在和家人依依告别之后走出了家门。
含着热泪,走出家门之后,李传荣也没有去和其他的亲戚朋友道别,夫妇两个直接往通达车行的方向走去。
鹏城郡距离唐江镇上有上千里路,如果纯粹地想依靠着双腿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达,这时就需要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才能达到。
加上唐江镇上的年轻人历来就有出去打拼的传统,既然要出去打拼,路途短点还好说,如果需要长途跋涉,那肯定是不可能用双脚来丈量所经历的旅途。这时如果家境富裕的,家中备有骏马的,就是自己骑马而行,又或者是到驿站租赁马匹前行,到达目的地后将马匹返还给驿站;至于那些家境一般的那就只能是到车行去坐那能够容乃几十人的马车去往目的地。
既然是要出去打拼。那这就说明这个人的家境肯定富裕不到哪里去,这毕竟是物离乡贵,人离乡则贱,如果不是想在外面多赚点银子又有心甘情愿地背井离乡。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独自打拼。这样,收费低廉的车行便成了外出打拼人员的首选。
唐江镇上现在总共有两家车行,一家是由钟氏族长钟达山开设的钟山车行,另外的一家就是这通达车行。
本来这唐江镇上拥有十几家车行,但经过市场的优胜劣汰。兼并吞购,到最终也就只剩下这两家车行在运作。
这通达车行的老板姓卢名和通,小时候由于父亲外出打拼几十年都杳无音讯,所以自小就同几个兄弟姐妹一起跟着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经常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稍微长大了点后,就去了一个车行做学徒。
说起来,这卢和通也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人,学徒出师后没有多久,看到镇子周围的年轻人都喜欢外出去打拼,便感觉到做车行还是有市场的。便自立门户,自己买了一辆马车开始跑单帮。
就在卢和通买了马车准备自己单干的时候,刚好鹏城那里发现了银羽飞鹏的消息也传到了唐江,顿时唐江镇和周边的那些想着出去闯荡,想着一夜暴富的年轻人便成群结队地往鹏城方向跑去。那既然大家都往鹏城跑,这卢和通看到有丰富的客源,便决定专跑鹏城这一条线路。
虽然那个时候镇上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员奔赴鹏城或者是返回唐江,每到临近新年或者是新年刚过的时候,镇上所有的车行的马车都会塞得满满的才会发车,在那些年曾经有过年三十从鹏城赶回来过年的只有二十五个座位的马车上竟然严严实实地挤了有一百一十多人。马车上除了车夫之外其他的人不要说坐的地方,就连蹲都蹲不下去,大家伙就这样站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地站上六七个时辰回到唐江过年。
每一天车行的生意都可以说得上是客似云来,而这卢和通也是每天起早摸黑地辛勤地劳作着。但那些年他却没有什么大的发展,只不过是从赤贫迈向了温饱而已,在整个卢氏家族也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根本上就谈不上有什么话语权。
毕竟当时在唐江镇上并不仅仅是只有卢和通一个人在跑鹏城,当时整个唐江的车行市场可以说是群雄并立的时代。在镇上车行实力比卢和通强的大有人在。
就在卢和通自己都觉得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别去想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就够了的时候,他那在外面打拼了一辈子,一直都杳无音讯的老父亲忽然回到了唐江。回来的时候不仅仅是人回来了,随同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父亲一辈子在外面打拼下来的财富。这也许是他的老父亲感觉到年纪大了,希望能够叶落归根,加上孤身在外也没有另外成立家庭,所以回来的时候是将家产全部变卖后回到唐江。
凭借着自己父亲带回来的巨额财产,这卢和通从此便走上了快速扩展的道路。大量地购买马车、招聘熟练的车夫、开辟新的路线,挤压镇上别的车行的生存空间,同时对经营不善的车行进行兼并、收购。一时之间,镇上其他的车行纷纷倒闭,而卢和通的车行则迅速扩展,到了最后整个镇上就只剩下钟达山的钟山车行勉强能够与之抗衡。
当卢和通开始扩展之初便给自己的车行取名叫通达,一是取自己名字中的一个通字,二是希望自己的车行能够四通八达,足迹能够遍布整个神龙帝国。
俗话说的好,这一山难容二虎,在这通达车行发展起来后,卢和通也曾经想过挤掉钟山车行的生存空间,一个人独霸整个唐江的车行市场,并为此明里暗里做出不少的动作。这两家车行为了抢夺客源还差点引起了近千人的械斗,最后还是卢氏家族的族长出面和钟达山详谈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从此两家车行最少保持了表面上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