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厌沙哑着嗓音说:“先搞清楚李清云是怎么回事。”
驰厌目光冷硬,仿佛刚刚孙小威的事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甚至能理智地讨论工作的事情了。
是习惯了吧?
被人忽略不被疼爱。
水阳顺应着转移话题:“那我问问他家里人,现在怕他病复发,还是暂时不去问李老了。”
驰厌不置可否。
两个人谈了一会儿,车库拐角处跑过来一个长发少女。
驰厌率先看见姜穗,停止了交谈。水阳也转头看见了她,他颇诧异地挑了挑眉。
姜穗拎着袋子走过来,水阳有眼色地道:“我去开我车子。”
姜穗站到水阳刚刚站的地方,她低头,对上驾驶座上男人的眼神。
驰厌知道她从前就对孙小威特别好,沉声道:“我下手留了力,没伤到他哪里。”
姜穗愣了愣,小声道:“我知道。”
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也受伤了,疼吗?”
驰厌抿紧了唇。
男人脸颊上有道印子,似乎擦破了皮。
她说:“你脸上有伤口,我带了医用酒精,给你消下毒好不好?”
驰厌默了默,点点头。
姜穗坐上副驾驶座,小心翼翼靠近他。
她第一次为别人做这些事,手法生疏又笨拙,主要靠这样近。他低眸时,她就看见了那双喜怒不辩的眼睛。
她用棉签沾上酒精,小心为他清理伤口。
他看着她,车里安安静静的,姜穗想起刚刚是自己害他挨了那一下,心虚又愧疚。
主要现在她爸爸的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她真的特别怕他生气。她性格本来不这么绵软的,可是从前被驰一铭威胁出心理阴影了,只有经历过这些,才能明白她的忐忑。
姜穗有些紧张,她想起许久前,驰一铭强行让她安抚伤口的举动。
她犹豫了一下,仰起小脸看他,凑近了些靠近驰厌。
空气中夹杂着散不去的烟味,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儿,蛮横地往驰厌肺里钻,驰厌轻轻皱眉,做什么?
下一刻,少女嘟起嘴巴,冲他伤口吹了吹。
柔柔的,拂在脸颊上。
她脸颊通红,讨好地说:“还痛吗?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