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走之后,殿下还需设法将河南王赶出长安。”
“啊?”
想当初,李靖曾建议李世民,让李言庆到长安来。这才半年的时间,李言庆到长安,也不过一个月而已,李靖就改变了主意。但仔细想想,李言庆到长安之后,虽然显得很低调,可是对李世民而言,依旧是一大威胁。
李世民也好,李靖也罢,坚信伏击突厥使团的人,就是李言庆。
虽然不清楚李言庆调动的是何方人马,用的是什么手段,可这主谋,非言庆莫属。
“这个,恐怕不太容易。”
李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
“臣本来准备在陛下决定向江南用兵的时候,为殿下呈献此策。
可现在看来……殿下,这是臣谋划出平南十策。一俟陛下决意用兵,殿下可呈上此书。”
“药师……”
李世民鼻子一酸,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
“殿下有王先生辅佐,可保一时无忧。
只要殿下凡事能和王先生多商议,迟早可以东山再起。但是,李言庆绝不可留在长安。此人心狠手辣,而且胆大包天。他在长安一日,殿下就难平稳发展……
臣有一计,虽不在平南十策之中,却又与平南十策,休戚相关。”
李世民闻听,立刻坐直了身子。
“愿闻药师高见。”
李靖道:“平南,需定荆襄,以掐断萧隋与后梁之联络。
但只如此,恐怕还不足以阻挡萧隋……萧隋既然可以游说突厥,以使朝廷首尾难顾,殿下也可以令萧隋首尾难顾,派人游说岭南冯盎,使岭南出兵,则事半功倍。”
李世民闻听,下意识眯起双眸。
从眼缝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抬起头笑道:“听说河南王与岭南冯氏颇有交情,当年高句丽之战时,他曾解救冯家子弟脱离险境……说起来,他岂非最为合适?”
李靖顿时笑了,连连点头。
李世民拉着李靖的手道:“药师啊,你这一去,孤如失臂膀!”
“殿下莫要难过,李靖虽在宥州,依然会关注长安。
殿下需牢记,切不可使平南之战落入他人之手。否则,殿下必将错失良机啊!”
李世民,眼中含泪,用力摇了摇李靖的手。
两人又商谈了一阵子,李靖这才告辞。
李世民一直把李靖送出大门,在临上马的时候,李靖突然压低声音道:“殿下,请多留意赵王。”
李世民一怔,骤然抬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惊骇之色。
李靖没有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扬鞭催马离去。只留下李世民一人呆立在台阶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靖最后那一句警告。
玄霸吗?
这关中大地,能神不知鬼不觉调动数千兵马者,除太子和李世民自己之外,似乎还有一个李玄霸。
一直以来,自己好像都忽视了李玄霸。
总以为玄霸会紧跟自己的脚步……可是,李建成同样是玄霸的兄长,而且还是太子!
李世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低声呢喃:三郎,莫非真的是你吗?
如若玄霸归附太子,那岂不是说自己再无机会?李世民越想越觉得害怕,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