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棍一横,一招横荡千军,呼的扫了过来。
王世恽虽是武将,可这武艺却不怎么样。他用手中横刀向外封挡……可横刀又岂能阻挡住碗口粗细的熟铜棍。嘎巴一声,横刀折断,王世恽惨叫一声,被熟铜棍正打在肩膀上。秦用羞怒一击,足有万钧之力。就算是生铁,也能打折,打弯。王世恽的肩膀呈现出明显凹陷之状,整个肩胛骨被拍的粉碎,半边身子好像塌了似地,从马上翻身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刚刚聚集在一起的隋军,见此状况,莫不大惊失色,四处逃窜。
“拦住那匹马!”
秦琼一眼看出,王世恽那匹坐骑,是少有的龙马,连忙大吼一声。
有八风营军卒立刻冲上去,抓住了龙马辔头。
秦琼大叫,“秦用,换马,换马!”
王世恽的马,的确是宝马良驹,而且是去了势的马,性子极其温顺。秦用是个愣头青,谁的话都不听,只听秦琼的话。秦琼让他换马,他二话不说,甩蹬下马,从八风营军卒手中接过缰绳,翻身跨上。
“用儿,随我杀贼去。”
秦用一方面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另一方面又得了一匹好马,心情大爽。
闻听秦琼吩咐,他立刻催马跟上,熟铜棍舞动,和秦琼并肩,追杀四处逃窜不听的隋军将士。
王世充的兵马被压制在小小的河滩上,身边的人手越来越少。
远处,号角声传来!
李密在杀死了王世衡之后,率部赶到河滩。
“王世充,今孤在此,还不授首?”
王世充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投降?
谁都可以投降,偏他不能投降……
要知道,王世充的手里,可是沾染了无数义军的鲜血。从坑杀刘元进余部三万余人的那一天起,王世充和义军之间,已无寰转之地。之后他杀格谦,杀卢明月,纵横河南河北。各路义军死在王世充手里的,何止十数万人?他要是被俘了,只怕立刻被那些义军乱刃分尸。
所以,王世充不能降。
“儿郎们,休要害怕,随本将军杀贼!”
王世充咬牙切齿,冲向了瓦岗军。就在这时候,有人突然大声叫喊:“船来了,船来了!”
一艘河船,抵达岸边。
隋军蜂拥而上。
王世充也不想拼命了,让人护着王仁则,在王道询和王道棱的左右护卫下,冲向河船。可现在不仅是他要逃命,无数隋军也要逃命。近万人拥堵在河滩上,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不晓得有多少人被推倒,踩死……
王世充大怒,拔出长刀,左劈右砍,接连砍翻十数人,总算是杀出一条血路。
王道询背着王仁则,跳上一艘河船。
王道棱搀扶着王世充,登上了另一艘河船。
“开船,开船!”
王世充嘶声大叫,河船缓缓驶离河岸。不过那些隋军士卒,却不肯就此放弃,纷纷跳下河水,抓着船帮子,不肯放手。
瓦岗军冲到河滩上,河船已远离河岸。
王伯当见王世充要逃走,二话不说,指挥人马朝着河船开弓放箭。
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具隋军的尸体,王世充一边躲闪箭矢,一边催促船夫,“快一点,再快一点!”
“将军,快不得啊……船上太重了!”
王世充一听,二话不说,把站在船边上的隋军,一连砍翻四五个。
他这举动,却惹怒了那些隋军将士。
刹那间,小小的河船上顿时乱成了一片。河船在河中央不断打晃,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轰的一声,河船倒翻,把船上的人,全都扣在河里面。王世充身上披着甲胄,不断往下沉。
他惊恐不已,大呼道:“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可现在,所有人都忙着逃命,谁又会理会王世充的死活。就连他那侄子王道棱,也不知道跑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