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言庆喝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说:“能和阿棱斗个旗鼓相当,的确是不简单。如今老裴被调去了虎牢关,定方也过去了……大战将临,我手中可用之人也确实不足。巩县那边抽调不出人手,而士信一个人也难以统领太多人马。大黑子和阿棱,好歹在军中呆过一些时日,身上也背着个校尉的头衔。所以我准备让他们两个再下去历练一下,身边也需有人跟随。”
梁老实瞪大了双眸,心里不由得为郑大彪感到高兴。
言庆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让郑大彪出任雄阔海和阚棱的任务,成为自己的贴身护卫。
梁老实立刻放下茶碗,单膝跪地,“主公请放心,大彪子绝没有任何问题,老实可以用人头担保。”
言庆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家伙,休要呱噪。
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那家伙倒也算是有情有义。你救了他的命,他一直陪着你跪在门阶上,我都看在眼中。老实啊,这年头有情义的人着实不多了,我喜欢这家伙,天亮之后,让他过来跟我。
好了,赶快滚吧……我也累了,休息一下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言庆说着,把茶水泼在了地上。
梁老实连忙磕了一个头,屁颠颠的走了!
李淳风不愧是大唐第一流的气象员。
黎明时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蒙蒙,雾蒙蒙,站在黑石关城门楼上眺望,但见世界一派迷蒙。
言庆换上了一身雪白的锦缎子长衫,长发盘髻,只扎着一块幞头。腰系玉带,垂挂着一个淡紫色的麒麟香囊。
麒麟,是祥瑞之兽。
香囊,却是长孙无垢生平第一个作品。
雄阔海和阚棱,被李言庆打发到军中带兵。就如同言庆所说的那样,黑石关现如今有兵马近两千人。单靠一个罗士信,显然也不太现实。好在雄阔海和阚棱都在军中历练过一些时日,倒也轻车熟路。同时,费青奴也被派遣到军中,以别将的身份,统领起一团的兵马。
黑石关如今共一千九百人。
除了李言庆的墨麒麟,下分四团,交由罗士信四人率领。
余者如麦子仲苏邕,则出任李言庆的副手。杜如晦担任言庆的幕僚,除了保证和巩县的信息通畅之外,还要使粮道不绝。
郑大彪举着一支油纸伞,跟在李言庆身后。
细密的雨水,从伞上滴落在他身上的铁甲,顺着甲叶子流淌。
这家伙,果然如同梁老实所说的那样,是个老实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不过言庆喜欢这样的闷葫芦,至少这样的人,懂得什么叫做忠诚。在这个年月,懂得忠诚的人不多。
甚至连言庆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是否忠诚……
“大彪子,依你所言,李密并不在九山?”
“现在他在不在九山我不清楚。不过出发的时候,李密只让八风营袭掠九山,他自己率领大军,征伐邙岭去了。我听黑社大哥提起过,王伯当、程咬金和单雄信都跟随李密出征邙岭。
如今王伯当既然在九山,我也说不准李密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毕竟是领过兵的人!
郑大彪虽是个直肠子,可他的经历,却远非雄阔海和阚棱可以比拟。据罗士信和梁老实说,郑大彪麾下当年有近万兵马。虽说他带出来的大都是乌合之众,但有经验和没经验,的确是不太一样。
至少,雄阔海和阚棱都不会因为王伯当的出现,而去分析李密是否抵达九山寨。
麦子仲一旁道:“如果李密不在九山寨,那岂不是说,九山寨兵力空虚,正可以出兵夺回?”
言庆摇摇头,“九山寨的作用,在于延缓袭扰,而非阻拦。
且不说李密是否在九山寨,即便他不在,咱们现在把九山寨夺回来,恐怕也无法拒李密于九山之外。与其这样,倒不如就在这黑石关下和李逆决一死战。哪怕他兵强马壮,也未必能胜得过我这个地头蛇。”
言庆说的不错!
他在巩县,的确是一个地头蛇。
郑大彪又突然说:“程咬金手里的‘火’字营,共七千人。其中骑军五百……
公子说他曾率骑军援救秦琼,那说明他的‘火’字营,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九山整备完毕。”
“王伯当的兵马,唤作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