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成为贵人还得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不过恐怕没有吧。
南枫楚亲昵的拍着她冰冷的手背,语笑晏晏:三姐姐日后也是轩王侧妃,听闻轩王丰神如玉,文武全才,凭借一己之力,就力挽狂澜解了陪都之危。除了太子之外,皇上最为赏识的也就是他了,日后姐姐要是嫁过去,定能风光一时。
什么风不风光的,能够在王府站稳脚跟才是最重要的。善儿露出了一抹苦笑,爹爹总说我性子急躁,没有大姐的沉稳端庄,进了王府难免会惹出点祸事来。
南枫楚坐在了圈椅上,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水,凤眸定定,看着上面微微袅袅的热气:姐姐不必着急,母亲有心,打算去请东宫的嬷嬷来教导我们姊妹三人规矩,所以妹妹特地来提醒姐姐,可千万别得罪了那位嬷嬷,否则可没有好果子吃,嬷嬷说的话,哪怕是错的,也听着就是了。
真是多谢嫡母和四妹了。善儿走到内屋,从妆奁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将它放到了南枫楚的手心中,妹妹早已经及笄,快要许人家了,这瓶凝肌露是父亲赠予我的,我想妹妹应该比我更适合用它。
南枫楚眼前一亮,同时心底溢出点点酸楚,这瓶凝肌露她向父亲求了许久,父亲却不答应,没想到却把它给了三姐,幸好三姐即将嫁给轩王为侧妃,否则自己一定会把她当做最大的敌人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珍贵的凝肌露放到了袖中,眸中闪亮犹若坠在夜空中的星星一般。
时候也不早了,楚儿就不打扰姐姐了。南枫楚站起,微微福身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充满霉味的地方。
善儿看了一眼小几上搁着的茶盏,眼底流露一抹古怪的精光:欣儿,是我们的茶叶没了吗?你怎么可以用茶叶沫子招待四妹呢。
欣儿俏皮的吐出了舌尖,手脚麻利的将茶盏收起来:瞧瞧那些逢高踩低的,娘子本来只能喝白开水的,现在成了侧妃,所以才能喝上茶沫叶子,至于娘子从外面带回来的茶叶,那是您的东西,况且可以用它来招待身子娇贵的四小姐吗,她可没有招惹娘子你吧。
善儿这才想起自己从外头带来的茶叶是用什么做的,挠着脑袋,尴尬一笑:这舒坦的日子过得多了,我差点忘记那些东西了。
就是舒坦的日子过多了,所以才会忽视了背后的冷箭。欣儿一想到接下来如履薄冰的日子,脑瓜就生疼的很。
善儿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依旧调配着她的解药,她可是答应了明日午时要给武娘子送去的,所以得抓紧了才行。
欣儿看到自己娘子这副没心没肝的样子,很是担忧,如今的轩王府可不比南枫府,一旦踏进去了,就要面对各种明争暗斗,以娘子的纯良,定会被人逼到死角里。
她开始怨恨起轩王来了,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已经有了别的意中人,那就不要去向皇上请旨,他这样做,无意把娘子推入了深渊之中。
屋子里静寂的令人恐怖,欣儿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拿起笸箩里的杭绸和针线,仔细的落针,过了许久之后,这才完成了半幅鸳鸯戏水的花样,她侧目看了下天色,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了,这才慌忙的搁下绣了一半的肚兜,匆匆忙忙的朝厨房跑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阴沉,她用力搁下了端盘,怒骂道:那些狗奴才,也不瞧瞧娘子你现在的身份,竟然把馊了的饭菜塞到我的手中,您瞧瞧这些,是人吃的吗?
有什么不能吃的,吃了才好呢。善儿眯起水眸,忍着酸臭味,将食物一点点的送入嘴巴中,她吃的津津有味,仿若这些事珍馐美味一般。
娘子,你
你也吃一些吧,虽然免不了要拉些肚子,可总比受委屈好。善儿沉静的打断了她的惊呼,将剩下的菜推到她的面前。
欣儿愣了半晌,登时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嘴角缓缓翘起,也学着她的样子,将那些馊掉的食物,全都送入嘴巴中。
吃过了晚饭,还得吃些甜点才能入睡,否则的话,可会睡得不踏实。善儿摘下了腰间的香囊用力搁到了方桌上,皓腕上的缠枝银镯子与桌面相互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欣儿会意,将香囊里的药丸塞入嘴巴中,慢慢的等它融化,娘子研制出来的药就是不一样,不但没有半点苦涩,反而像糖果一般,很容易入口。
等到了后半夜,她们的苦肉计终于见效,主仆二人来往于茅厕和屋子之间,直到凌晨,方才消停下来。
欣儿因为事先服用了药丸,所以没有那么的厉害,反观善儿则拉的双脚发软,面色蜡黄,眼底下还泛着一丝不祥的暗青之色。
善儿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的,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绵软无力,好不容易走到了屋前,却被门槛绊倒,直直的摔进了屋内,动了几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欣儿见状,赶紧尖叫着朝着主屋走去,一路上叫唤着,把这个坏消息传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