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到处都是巡逻的战士,外来的修武者,独行佣兵、各种公会的探子,简直就像是一锅大杂烩,充斥着的都是令人恶心的阴谋,叛乱。楚寒枫深感头疼,示意楚一赶紧带他去休息,因为他知道上山已经不是能由他控制的了。一行人很快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居所,是一块巨石掏空而成的石厅,石厅有块牌匾,上面书写。里面空间足以容纳数百人正常活动。
刚迈过门阶一步,各种嘈杂的声音若蚊蝇般直往脑子里钻,少年强忍着跋涉的倦意和困意,在这一刻如火山临盆,随时都将爆发。然而,一只大手按在肩膀,便浇熄了所有的怒火。“四叔,您怎么在这!”不知何时起,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楚一和卫争等人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站在身旁的是一位儒雅中年人,一袭藏青长袍完好贴身,衬托了中年人不凡的气度。
少年愣了下,意思到自己有些不礼貌,便急忙解释:“不,我是说,能第一时间见到四叔实在太高兴了!”“你呀,还是这么的精怪。”中年人伸出一指弹了下楚寒枫额头,然后使劲地将少年的头发揉乱,似乎做这两件事有着特殊的意义。少年人捂着额头,一脸不忿,但心里却踏实许多。早有传言,说族叔似乎练功入了岔子,有疯魔迹象,嗜血如狂。
中年人名为楚漠,是楚家老爷子兄弟的二儿子,是楚寒枫父亲的族弟,在楚家时就对少年很是亲近,而出了那档子事后,楚漠便申请自调这鬼地方,天寒地冻的,说是可以清心静念,免去凡俗之事叨扰。只是,真的是这样吗?楚寒枫看着四叔不过三十,却鬓角白发,容颜渐老,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再见四叔的喜悦也逐渐消淡,甚至直接说道“四叔,小侄累了,可否先行歇息。”
论在楚家的地位,楚寒枫是比楚漠要高一点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按照楚家严格家规,外放子弟见家族核心子弟当以手抚胸,半躬行礼。楚家内外数千人,必须要有严苛法度来治理统御,否则令行不畅,阳奉阴违,楚家早就炸了。楚漠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诧异地看了楚寒枫好几眼,似懂非懂地领悟到了什么,温和地笑笑,没有为自己去辩解,一道无形的裂痕悄然产生。
儒雅中年人一挥手,嘈杂的声音重新响起,但已不复喧哗。“楚一,带小少爷好生安歇,舟车劳顿一路,想必酬乏,让烟柳化屏前来侍候。”说罢,人已远去。楚寒枫皱着眉头看了眼卫争,后者叹气摇头,又看了眼楚一,后者正襟危视,目无表情。出了坊行,跟随着楚一七拐八绕,进了一家三层客栈,上到第三层‘天字一号房’,甫一开门,便有氤氲香气飘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烟柳续作佳人吻,难得卿卿化屏心。”楚寒枫脑海中突然蹦出曾在一部人物摘志中读到过的残诗,此刻化作言语从口诵出。“公子好文采,奴婢烟柳(化屏)见过公子!”粉红俏佳人,盈盈作福,那烟视媚行的婀娜让本是少年的春心悄然萌动。“咳咳,本公子,啊,不对,是本少这番有礼了。”楚寒枫拱手作揖,小生范范。
烟柳较之化屏年长,已是小家碧玉,换做是普通人家,或许已然出嫁成人妇。但此刻,既然成了婢女,便没了自由可言。“奴婢服侍少爷宽衣,不知少爷喜欢哪种香味的花瓣?”烟柳很自然地上前帮楚寒枫脱衣服了,而化屏似乎少女心作祟,扭捏地搓着衣角,脸蛋已然粉红剔透,娇羞的不像话。楚公子本是大家族之人,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看过不知几何,又怎会被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给迷惑住,露出一个迷人笑容,温声说道:“两位小姐姐能否回避一下,本公子喜欢独处。”
自打懂事起,楚寒枫便不让婢女帮忙洗澡,有追求的修武者最好不要太早破身开荤,毕竟人的精元是固定的,当然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控制精元,比如到武师境。虽然语气平淡,却充斥着一股不可反抗的意味,无论由内及外,楚寒枫都有足够的自信来支撑自己的言行举止,而这一点,其父更是言传身教,为之楷模。
烟柳当即愣了一下,随之良好的专业素养让她反应过来,盈盈福了一礼,口称:“奴婢告退,若公子有其他吩咐,可随时出声,奴婢便守候门外!”然后轻轻拉着化屏莲步轻移,出了静室,小丫头化屏还在状况外,就被拉走了,那一抹娇憨呆萌让少年闪过一丝痴迷。晃了晃脑袋,今天发生了太多事,需要时间分析处理,楚寒枫随手将衣服脱下,露出一副古铜色的标准身材,流线型的肌体下隐藏着力逾千斤的可怕蛮力。
趟进巨大浴桶沸水里,少年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舒服叹息,感觉这几天的疲劳伤痛都被蒸发一空。接着,楚寒枫便开始修炼来积蓄潜力,将多余的能量存入每一个细胞之中,以达到不断增强己身潜能之效。此法是其父心语相传,都无法诉诸于口,不能耳闻,毕竟‘法不外传’可不是一句空话,高境修武者要‘传法’给低境修武者,需耗费一滴‘心血’。
说通俗点,就是以自身毅力坚韧来封印自己的潜力,禁受住境界提升的诱惑,直到再也无法抑制力量与认知的增长,水到渠成晋升至武师境。武徒是锤炼肉身,拓宽经脉,熬锻筋骨,而武者则是构造气海,吸纳斗气,温养腑脏。武道前三境注重基础,是积累的最好时机,也是决定能否走得更远的前提。
就这样泡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从热水泡到冷水,少年才缓缓起身,换上准备好的绸袍,低头看一眼,很合身,不增不减,似是专门准备的,桌上糕点热茶都是他平时喜爱,就连帷帐床饰摆放都恰如其分,若说都是巧合,未免把人当傻子。那么当一切都不是巧合,只有一点真相了。“父亲,既然来了,就别在门外喝冷风了。”
“咳咳,你个臭小子,竟敢如此编排老子,真是胆大!”说话间,一双大手推开们,门边两侧烟柳化屏慌忙凌乱地弯腰行礼,如受了惊的小鹿又似炸了毛的猫咪。楚寒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每次都毛毛躁躁的,吓到小朋友了。两位小姐姐,且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烟柳闻言先是瞄了远处一眼,然后才敢拉着已经傻愣愣的化屏踉跄离开。
楚龙泉大咧咧地进门,在他身后四叔楚漠和一位全身裹着黑色绷带的怪人也进了房间,木门随后嘭的紧闭。少年先是跟四叔楚漠点头致意,便开始倒茶招待,楚龙泉也不把自个当外人,事实也不是外人,大马金刀坐在梨花木椅子上,似是力道有点猛,坚硬的梨花木都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声响。“父亲,四叔请喝茶!”
楚寒枫先后将香茶递给楚龙泉和楚漠,却好像忘了还有一个人一般。而楚龙泉也不提起,端起杯子就是一口闷。连茶杯口剩下的叶根一起卷进嘴里慢慢咬着,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伏明谷已经被封锁,许进不许出,直到‘冰灵怨花’一事终结才会解禁。”潜台词是老子在这里,你就别打其他什么幺蛾子了。
楚寒枫自然知道以他微末之身,在父亲面前跟个宠物没什么两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