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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白夭夭与藤妖、蝶蔓尚缠斗在一处,难分胜负,忽然听见洞内巨响,白夭夭一时分心,藤妖与蝶蔓趁机挣脱白夭夭的攻击,向后撤去,洞内烟雾弥漫,从洞口向外散出。白夭夭也没去追击二妖,而是忍不住向洞口望去。
便于此时,逆云戴着面具,携着一众手下从远处赶来,将藤妖与蝶蔓掩在身后,而烟雾之中,饕餮踉跄着脚步从洞内走出,白夭夭心中一急,挥袖就要攻上去。
逆云等人却是齐齐围上,隔断了白夭夭的攻击,从她手中抢过饕餮。
白夭夭横剑面前,冷眼看着对方,但因牵挂洞内情形,又见对手众多,便退后两步,满怀戒备地守于洞口。
逆云下令道:“速速离去。”
众人携着饕餮离开,白夭夭并未追上,然烟雾之中,逆云却是抢先向白夭夭攻去,只见洞口忽有白色剑光一闪,许宣手中的天乩将逆云的手臂轻轻挑开。
烟雾渐散,只见许宣一手抱着冷凝,另一手持剑,依旧是长身玉立、仙姿出众。
白夭夭急忙迎上前去,逆云则趁机跑开。
白夭夭虽有注意,却顾不得了,担忧地问许宣:“你可有碍?”
许宣摇了摇头,见白夭夭的目光落向怀中的冷凝,便徐声解释道:“饕餮要引爆铜鼎,冷凝以身相祭,我虽将她救出来,但她……我方才诊过脉,灵珠已碎,心脉俱裂……怕是……”
白夭夭此时看清许宣身上的众多伤痕,担忧不已:“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许宣点头。
可冷凝此时却悠悠回转了意识,握住了许宣的手,道:“师兄……”
许宣忙抱着她坐在地上,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本是再打算为她切脉,却被她反手扣住手指,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活不了了……”
许宣不知如何开口,说实话,直至此时,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冷凝。
看他这般反应,冷凝怎会不明白他的为难,只轻声道:“师兄……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我没办法回头……我的心……放不下你……”冷凝抚住胸口,重重咳了几声,血沫子便顺着她的唇大量涌出,她反手抹去,笑道,“师兄,我这样是不是很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再没有温柔……都是这样的冷漠……我心里难受……”
许宣眉间终于出现了一丝怜惜,温声说:“你别再多说话了,我们回药师宫……”
“别……我没脸回去了……”冷凝仓惶地摇头,“师兄,你便将我埋在这儿吧……替我去爹灵前上炷香,说我实在是不孝,一再辜负了他……还有,对不起那些我曾残杀的人或者妖……但我能护下师兄,这一生便是无悔了……”冷凝面如金纸,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呼吸越发急促,再转而渐渐安静下去……
她握着许宣的食指,依偎在许宣怀中,呢喃道:“能死在你怀里也好,这样,你总不能将我忘了……”
冷凝闭上眼,眼前隐约出现了白衣飘飘的少年许宣,他用一个花球来哄伤心的自己,那花球一抛一抛的,好看极了……
许宣闭上眼,脸上现出怆然之色。
白夭夭不知如何出声宽慰,便只是安静立在一边。
空中飘起绵绵细雨,像是要洗清冷凝生前所造之孽,可其中纠缠恩怨,又怎么能就此清算……
片刻后,许宣抱着已然死去的冷凝起身,对白夭夭轻声道:“还是回药师宫吧,总还是要给仙君一个交待。”
白夭夭幻出一把油纸伞,替许宣同冷凝遮住细雨,许宣有些难掩惊讶,看向她:“娘子,你竟不生气吗?”
“生气,气你不要命地去救她,但我也知道,这才是我的夫君,”白夭夭淡然一笑,又看向气息全无的冷凝,“至于她……从前我再怎么想同她计较,她毕竟也已用性命来填了因果,我总不能去阴曹地府再找她纠缠一番吧?何况她是为了护你性命,说明她心中依旧有善念,我只有感谢与感慨,再无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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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荒背着手,悠然走向饕餮,蹲下身,刻意打量着他的一身伤痕,讥讽道:“怎么,终究还是输在许宣手上了?定好的计策也能功败垂成。想杀了我,最后还是得靠我救你,你就这么点本事?”
饕餮无力地抓住斩荒,将他拉至与自己平视,恶狠狠地道:“龙神仍被封印,七杀也还在许宣身上。你我不过彼此彼此,别想着让我在你面前低头。”
斩荒轻轻松松地一把推开饕餮,任其狼狈倒在地上,再居高临下望着他冷笑道:“还以为你是东海龙王之子么?千年前高高在上,如今龙族可还容得下你?眼下,你唯一能依附的,只有我。”
饕餮勉力站起身,笑得张狂:“依附于你?当真可笑!多年前你便是白帝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斩荒,你如今只能东躲西藏,龙族是不会受你驱使的!”
斩荒轻笑出声,优雅坐回椅子上,拿起手边的茶盏,轻饮一口后,方才缓缓开口:“龙族是不是助力,眼下只怕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不若,我们一试,也好看看你父亲是否还像以前那般爱你。”
“你想做什么?”饕餮面上有些变色。
“你随后就知道了,”斩荒放下茶盏,半眯双眸,“只是不论我做什么,我们的目标总是一致的。你若还想与我结盟,就当拿出点用处来,别再想那些小心思,你永远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