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海葬就是把骨灰撒入海里。
所谓树葬就是把骨灰埋到地底下,只种树不立碑。
常安没多言语,王科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讲多了。
“不好意思啊,来这边认领骨灰的人实在难得,讲多了,先办正事。”
他跟常安又重新核对了一下信息。
“…郑秋珍,31岁,由天佑自愿戒毒医院送过来的,火化时间应该是2016年11月……”
王科长照着上面的编号找了几分钟。
“找到了,在这!”
常安跟着走到墙角,她这才发现墙角还堆了好多封了口的小坛子。
王科长把其中一个坛子抱起来,朝上面吹口气,吹飞坛口一层灰尘。
小赵立即挥着手咳了两声。
“郑秋珍,2016年11月17日,就这个应该没错!”王科长把坛子递给常安。
小赵捏了下鼻子问:“为什么别人都是有盒子的,这边的却用坛子装。”
王科长笑着解释:“骨灰盒也是要花钱的,当时送来火化的费用里如果没包含盒子的钱,我们也只能拿坛子装。”
小赵:“……”
常安把坛子抱在怀里,跟王科长道了谢。
返程路上常安变得很沉默,小赵似乎也觉察到了,不敢轻易讲话,只偶尔从后视镜往后看一眼,后座上的人默默看着窗外,而旁边空位上摆了两只崭新的红木骨灰盒。
这两只红木骨灰盒是刚才在培化殡仪馆买的。
……
晚上周勀到家有点晚,以为常安已经提前睡了,毕竟白天她在外面赶了一整天,应该比较累,可进屋却发现她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
常安在想事情,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周勀走近,开了灯。
她幽幽眼皮一闪,抬头。
“…回来了?”声音哑哑的,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夹着烟,“抱歉!”
她立即把烟头掐掉,又往烟缸里倒了一点水。
周勀这才发现烟缸里已经倒了两根抽过的烟蒂。
他最近已经好久没见她抽烟了。
“怎么了?事情办得不顺利?”
常安摇头,抿了下嘴唇。
“没有,都挺好的。”
“那怎么看你脸色不对劲?”说话间周勀已经坐到常安身边,把人揽过来。
常安把头靠在他肩上。
夜深露浓,周围都很安静,她听着周勀的心跳声,说:“明天陪我去扫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