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年就三十六了。”
“嗯?”
“还是即将上市公司的老板,拜托你别回到房间就跟孩子似的讨糖吃好不好?”常安一点都不客气。
周勀挠着额头笑了下,“谁说我讨糖吃?我又不吃甜食,我要讨奶吃…”
“咳!”常安差点被一口呛死,“你…你怎么三句话就开始不正经?”
“我不正经吗?哪里不正经?”
“你…”
“我什么?”周勀口气听上去平平常常的,“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色胚子…”
常安已经恼羞得耳根发烫了。
这种晕段子上她大概这辈子都讲不过他了。
“不想跟你说了,国际长途这么贵,你早点休息!”
她要挂电话,周勀一听不好,赶紧打住,“好好好,我开个玩笑,言归正传,你信息里说你今天见了常佳卉?”
“嗯…”
“主动跟她联系的?”
“嗯…”
“见面之后讲了什么?”
“什么都讲了。”
周勀沉默了一下。
之前常安说过,再给她一点时间,她需要慢慢来,一步步来,所以周勀一直以为不会这么快。
“怎么突然想到要跟你妹妹联系?”
“也不是突然,只是…”常安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那股渴望和力量,但是不知如何转化成语言跟周勀说,至于埰岗那边有人去调查过她,这事她更不会说,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周勀因为自己的事担忧分心。
“没什么,只是快过年了嘛,我想见见佳卉,而且我也早晚都得跟她们联系。”
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上去平常。
周勀倒也没多想,只问:“她知道后什么态度?”
“能有什么态度,就哭,哭了快三个小时,还有,一边哭一边骂你!”
“骂我?”周勀心里郁闷,“骂我干什么?”
“不就你嘛,佳卉一直觉得当年的绑架是你招来的,你没照顾好我,让我受了这么多罪!”
常佳卉确实是这么想的,在自己家姐这事上,她毫无逻辑和道理可言。
尽管绑匪都死了,但她还是要把所有罪责都扣到周勀头上。
“衰人,奸商,渣男…赚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干点善事,肯定是太缺德了遭报应,可凭什么这些报应都要应在你身上?”
常安犹记得上午在早餐店里,常佳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捂着揉皱的餐巾纸骂周勀,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人碎尸万段。
“你等着吧,等你从美国回来,佳卉肯定还要找你。”
想着两年多前她要给常安办丧礼,但是周勀不肯出席,那闹腾的劲呀…周勀不觉头皮抽紧。
“你劝劝她,哄哄,毕竟我还是她姐夫。”
常安忍住笑,“佳卉那脾气你也知道,我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