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不了了。
一塌糊涂!
……
第二天常佳卉毫无预兆地冲进周勀办公室,秘书拦都没拦住。
“周总抱歉…”
当时周勀正在跟邓顺林聊事情,抬头看了眼,挥挥手示意秘书出去。
常佳卉依旧气势汹汹地站那。
周勀:“如果你还是为了追悼会的事,我劝你…”
“不是!”她打断,“追悼会的事不会再劳您费心,我家会替我姐办,我来是为了换你钥匙!”
常佳卉将怡和那套小公寓的钥匙猛地拍到周勀桌上。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常家再不会跟你们姓周的扯上任何关系!”
她扔下这句话就挎着包转身出去,边走嘴里还边骂“王八蛋”,直至人随着骂声消失,周勀僵直的背才往后重重一靠。
旁边邓顺林扫了眼桌上的钥匙。
“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说你不办丧礼的原因!”
周勀闭眼拿手捏了下鼻梁,“没什么好说的,我没办法要求所有人都跟我一样。”
“你怎样?”邓顺林也皱着眉,“你这无非就是自欺欺人,一味活在幻想和不可能的希冀里,我听徐南说你到现在还在雇人找,你……”
“行了,谈事吧,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一周后常安的追悼会在殡仪馆举行,其实也不能算是追悼会,只是一个告别会,没有遗体,没有骨灰,只有她的照片和几件平时用的物件,也没对外透露消息,就家里几个人,不过周家那边也都去了,包括周歆。
告别会上常佳卉哭得不能自已。
常望德也老泪纵横,唯魏素瑛坚强一些,但也一直抹眼泪。
刘舒兰哭得也挺凶,嘴里还喊常安的名字。
周阜山见惯了风浪,没哭,没喊,但谁都知道常安走后老爷子其实很心疼,保姆说好几次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书房擦棋子,那盒白玉棋是常安前两年送给他的寿礼,平时他都舍不得拿出来用,只有常安去陪他下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悼的方式,但是周勀全程缺席。
追悼会后一起去了陵园,墓地是常佳卉给她选的,知道她不喜欢闹腾,所以给她找了个幽静的地方。
衣冠冢,墓碑上的碑文以常佳卉的名义刻,称“家姐”,而不是周勀的“爱妻”。
下山之时太阳快要落山,而在城市的另一边,周勀刚从看守所出来。
他终于去见了李小兵,在探望室里面对面亲口说:“你给我再陈述一遍当时把她送上船的情形。”
从海里捞上来的小玉石,李小兵和冯细桂的口供,庭审招认,一直到现在他面对面让李小兵再重复一遍……
他一次次逼自己去面对现实,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周勀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
周歆的微信过来:“追悼会结束了,碑也已经立好,哥,她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