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精致的表盘,“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了。”
“纪总言重了,我先走了。”
纪云深点点头,便走到病房门边的长椅坐下。
窗外风雨摇曳,而窗内,更是狂风暴雨。
……
乔漫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疼,抽筋挖骨的疼。
从手腕开始蔓延,一直传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好像没有一处是好的。
窗外的光线充足,她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男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没点没抽,一双暗沉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里面没有任何的内容,几乎平静的可怕。
“醒了?”
乔漫点点头,想要撑坐起身,却忘了手腕上的伤,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疼得她眼底迅速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男人的背脊深陷椅背,双腿优雅的交叠,听到女孩细细的抽气声,动也未动。
“乔漫,告诉我,这场自杀你筹划了多久?”
釜底抽薪,不留余地。
“如果逃离这段婚姻的代价,是我必须自残或者自杀来换,我觉得很划算。”
开始的时候,是她破坏了他所谓的爱情和婚姻。
那么结束的时候,她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那么肯定我会放手?”
男人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低头点燃,然后徐徐的吐出一口烟雾,嗓音是被烟雾氤氲后的暗哑,“离婚,意味着你会孤立无援,意味着你要尝尽人间地狱的黑暗,更意味着你之前付出的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空……”
“我知道。”
女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起伏,平静的可怕,“一直以来,我总是怕我闯不过地狱,但其实,我何尝不是在地狱里。”
这个世界有多黑暗,从肖敏耍手段嫁给乔明章的那天,她就深有体会了。
上一秒,还以最好朋友姐姐的身份,对她嘘寒问暖,下一秒,就变成了她的继母。
这种转变,如果不是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上,她都以为这么狗血的情节,只会发生在言情小说里。
还有肖梦,不声不响的就跟蒋英东滚了床单,那个曾经说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女孩,用最残酷的手段,把她推进了深渊。
或许,她就不配拥有幸福。
从前,亦或是现在。
“纪云深,如果你不想明天躺在你身边的是一具尸体,我们就离婚吧。”
男人抬起手中的香烟,凑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语调,“威胁我?”
“如果威胁好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