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外边阴天的关系,廊上的光线不好,将两个均是瞩目的男人笼罩在一片暗淡的阴影中,显得虚幻飘渺,看不清神色。
林嫣哪经历过这些,被吓的不轻,整个人瑟瑟的抖着,“我哥呢?他怎么没来?”
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让她在受委屈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林南城。
没有他在,她就会变得不安。
心里就像没有底似的,缺乏底气,和安全感。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了傅青山,又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按下的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低头凑近,点燃香烟。
他深吸了一口,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五官端正的愈发让人窒息,磁性而低沉的嗓被烟雾氤氲的有些沙哑。
“老林过些天就要调任了,事情一大堆,忙的头都疼,这种事,以后你要习惯性的依赖你男人,老林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
言外之意就是,有事的时候不依赖你男人?什么时候依赖你男人?
或许是太清楚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所以她根本不敢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的期待。
纵使他们是军婚,一旦结了婚,这辈子都不可能涉及到离婚。
可她依然怕,怕这段婚姻会成为她一厢情愿的自讨苦吃。
林嫣始终低着头,一贯温静浅淡的语调,“多谢纪先生的提醒,如果有下次,我会试试。”
她心里清楚,即便真的有下次,她也不会试。
但她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下次。
林嫣今天穿了一条裸粉色的过膝长裙,现在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血渍,整个人过于狼狈。
上流圈稍微熟识林嫣的人都知道,她爱干净,爱漂亮,从来都用无懈可击的样子示人。
这种落差感,让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的人,踌躇又忐忑。
“他们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伤口应该包扎缝合的差不多了。”
林嫣暗自理了理因为粘上血液,而被黏在一起的栗色长发,半天才说道,“你们守在这,先帮着处理一下住院的事情吧,我先回家换身衣服,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她就匆匆的往出走,刚要和身旁的傅青山擦身而过,就被他滚烫的大掌握住了葱白的手腕。
“林嫣,你打算这个鬼样子回去,然后让你们林家过来给我开批斗会吗?”
林嫣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这么脏下去,“哦,那我去商场买裙子换上,不会给你找麻烦。”
说着,她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握的更紧。
“林嫣,你未来的老公对你来说就是空气吗?”
傅青山游戏花丛多年,片叶不沾身,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大男子主义,如果纪云深是温柔好说话的代言词,那傅青山绝对是冷峻淡漠的代言词。
在他的字典里,大概从来没有商量这个词语。
当然,在他爱的小女孩面前,会有例外。
“傅青山,你松手,你没看出来我手臂受伤了吗?”
傅青山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一些,却听得她继续说道,“还有,我们不是情侣,只是被逼无奈绑在一起的适婚男女,我想提醒一下傅少,别入戏太深,至少我觉得结婚前,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话落,林嫣忍着痛抽回自己的手,显然,她的千金小姐脾气被激了出来。
傅青山倒是没在意,而是将夹在另一手上的香烟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哦,你这副鬼样子去商场,不怕被人轰出来?”
“放心,如果真的有人敢轰我出来,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未婚夫打电话,去替我伸冤鸣不平的。”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再次扼制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所以,傅少,你现在能放手了吗?”
傅青山冷峻的五官轮廓被青白色的烟雾模糊成了一团,薄唇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请问林小姐,你是在命令我吗?”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有些无奈,“傅青山,你是打算趁我受伤的时候欺负我吗?”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傅青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轻轻的吐出去,似乎在告诉她,他就是在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