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头猛兽,它吞噬人类文明,捣毁美好的一切。国王和政府发动战争,人民为此付出代价。
——海伦·凯勒
“塔露拉,我们会超脱这种短暂而世俗的统治。”
科西切开口。
他的眼眸中,狂热得可怕,平静得可怕,悲哀得可怕,复杂得……可笑。
“先皇已死,但他的影子依然还投在这片大地之上,他的意志和思绪已然超越了那个时代。
“他继承了真正的乌萨斯帝国,支撑着乌萨斯的土地繁荣昌盛,让乌萨斯人民得以生息。
“一旦失去太阳,乌萨斯繁茂的枝叶就会立刻枯萎,这片土地上将只剩下互相吸取养分的低等生灵与更多的腐烂。”
先皇……
先皇在上……
塔露拉不禁喃喃道。
“你看到的这些人——他们爱好施暴,四处残杀,自虐、惶恐又自私。。。。。。
“你梦想以教育和观念吸引他们,教化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对你所说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塔露拉,这些你应当知道。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无数年,习惯了一种根深蒂固的生活方式,而你……却仅仅是个闯入他们生活的陌生人。
“所谓的统治者,所谓的贵族,所谓的军队。。。。。。也只是强壮的人民,养尊处优的人民,经受了训练的人民。
科西切缓缓举起双手,不顾酒水在他的动作下洒下,染红了这块名贵地毯。
“领地会改移,军队会重建,统治会崩解。。。。。。
“没有统治能够持久,除了乌萨斯人民自愿追随的意志。
“它永不统治。它只是前进不息。”
这至高的理想从科西切口中吐露而出,这便是他所想要追求的永恒。
“我的女儿,你有想过吗——你的小恩小惠换来的,是顺从,是不切实际的期待。”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本来该是什么样?是乌萨斯把他们摧残成这样!”
她在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呵呵……哈哈哈……我当然清楚,啊……我实在是太清楚了。”
科西切冷笑道。
他早就认识到了人民对乌萨斯这个意识体的重要性,但他从来没有拿人民当做“人”看。
人心叵测。
他只相信他自己在千百年来亲眼所见,亲手所做。
他在发笑。
笑那世间不公,笑那世间悲凉,笑那世风日下。
他的笑,有狂热,有悲凉,有嘲弄,有无奈。
小农思想注定了所谓“乌萨斯人”只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碍于强权之辈。
“他们会跟你走,你是这么觉得的吗?为了面包、土豆、纯净的水与篝火?你会这么向他们许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