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姿势使他生人勿近的仙人气概被消磨了些去,多了些公子潇洒的意味。
“说话,”挽酝此刻的神情淡了下来,可声音却随着咬字的语气逐渐加寒,直到彻底演化为质问,“你是一直都在装吗?你为什么要装?”
青云这个人从前就很让萧玉书觉得奇怪、匪夷所思,
好好的一个掌门,虽然修为低是低了些,但好歹也是其他峰上的长老见了会尊称一句“掌门师兄”的人,这样的必须以威严管控全宗上下的人,为何会总愿意忍受挽酝这个师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顶撞抬杠、甚至发怒动手呢?
就算关系再好,那在外人面前,该有的长幼尊卑是得有的吧?该有的骨气也是得有的吧?
可偏偏事实就是,无论挽酝做什么,青云都在尽可能的给予极大的宽恕和纵容,就算偶尔有不同意挽酝的做法,也是一边挨着揍,一边耐心的给对方讲道理,
这么些年,一点不夸张的说,
萧玉书从来没见过青云对挽酝露过什么不好的脸色,更别提还手了。
为什么不还呢?
为什么要忍呢?
一个大乘期,怕什么呢?
他是真搞不懂了,看着此刻因为面对挽酝的质问而再次陷入沉默的青云,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还在藏着掖着,没有让众人发觉。
“我让你说话!”挽酝最是讨厌青云这种面对问题避而不谈的逃避态度,以前他什么囫囵事都能忍,但这一次他忍不了了,
青云为什么修为如此厉害?
为什么一直隐瞒不说?
为什么一直装成软弱无能?
挽酝曾无数次想过,若不是当年这个家伙的软弱,当初时峥又怎么会陷入那等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渐渐释怀,不再去怪责在那个关键时刻偏偏选择闭关不出的青云,
偏偏这种时候血淋淋的事实又摆在了挽酝的面前,
他必须、迫切的想知道,
当初青云选择闭关逃避,到底是因为自己真的实力不够,还是。。。。。。
“时遇之!”挽酝这一声冻的其他人都抖了抖。
染白刚鼓捣起的小火苗,颤颤巍巍的烧了没两下,就被冻成了火焰形状的冰溜子。
“你他娘的!我真受不了了!”
这位暴躁的师叔气的直接扛着大鼎愤愤离去,不想再跟屋里这群玩意儿共处一片空间,打扰他干活。
染白气冲冲的出去后,没有这口大鼎的屋里顿时宽敞了许多,
然而此处的一片悄然无声还在表明现下很是紧张的气氛,
挽酝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这个人,视线死死锁住这个数十年如一日都是曾经那张过渡在少年和青年间的清隽面容,那架势,若是今日得不出个答案势必不会罢休。
青云转眸望去,可视线在半空中刚刚跟其交汇了一瞬就被冰的快速避开,显然是不想说实话。
他这样逃避的态度着实惹恼了挽酝,使得这个本来就没有被束缚的人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大步向前,在其他人的惊呼阻拦中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那力道硬生生将青云的头打得偏了过去,白皙的侧脸肿红了起来,
“师尊!”萧玉书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
“妈呀。。。。。。”
桑禹被吓了一跳,想捂嘴的时候刚想起来自己手还被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