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跟他说这些的?”
天阴教内,一身黑色劲装、风尘仆仆的时望轩刚刚回到屋里还没来得及卸下身上的护腕肩甲,迎面就被满脸笑意的萧玉书抱了个满怀,整张脸被上下亲了好几口,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把时望轩砸了个头昏脑胀双眼晕乎,他以为自己就离开了这么一天,萧玉书就这么想他了,
结果萧玉书一开口,就要去恶霾山,
好嘛,
不是想他了,
是想找死了。
雀跃火热的心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的时望轩简直都不用脑子去想就知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他的,因此他当即一个大步阔首就找令烨对峙去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些有的没的不要跟他乱说!”教主独有的典雅院舍里,被气到走路都磕绊了两下的时望轩正怒气冲冲的对令烨道,“他脑袋里本来就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东西,被你这么一说,那些鬼点子就又出来了!”
屋里的令烨捏起桌边的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散着的头发随意拢到一边顺着胸口而下,浓密的乌黑和墨色睡袍几乎融为一体,
面对眼前青年一点招呼不打的擅闯,令烨习以为常甚至还给自己热了壶茶,整个人气定神闲的样子跟时望轩暴躁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怎么能怪我?”令烨轻飘飘道,“是其他人先说的,我只是纠正加补充,这怎么能是乱说?”
时望轩面如黑锅底:“托你的福,他现在硬要出去。”
令烨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俗话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就别拦呗。”
时望轩本来想反驳,但刚一张嘴就忍不住呵了一声,
这一趟的火气太多,积压在一起竟是直接给他气笑了。
“你是故意的吧?”他近乎是咬着后槽牙把那些从萧玉书身上耳濡目染来的脏话用惊人的涵养憋了回去,硬巴巴道。
大概是点心有点噎人,令烨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几口,随后才抬起眼皮轻轻扫了这个毛躁的年轻人一眼。
他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把人藏一辈子,然后你整日在外做那些无用功?”
时望轩双眸蕴火,明显不服:“什么算无用功?”
令烨放下茶杯,正色道:“与其跟那些唯自己命重的人周旋,还不如除其根源,他们忌惮萧玉书的血脉,但碍着脸面不敢明说,只好假借尸鬼用无辜百姓做逼迫,那就不妨绝了尸鬼,断了他们的借口。”
“既然那些人说尸鬼是因为血脉所生,那就找东西证明,告诉他们那些个腌臜玩意儿跟纯魔血没关系。”
作为长辈,令烨对事情的见解还是比较锐利的,一针见血,
时望轩是资质优越,年纪轻轻便修为了得,
但这小子优在年轻,也劣在年轻,
年轻气盛,总不爱听旁人建议,总觉得自己能解决很多事情,
可这世上一个人解决不掉的事情多了去了,
令烨就知道,
自以为是这种东西肯定也能遗传。
“你愿意这么麻烦,耗时如此之长,难道他也愿意吗?”令烨提醒道,“你只担心他,可他担心的人却不少呢。”
“而且,我还没问你,你到外面去的这一趟,顺利么?”
时望轩那些质问性质的话到最后也基本上都没说出几句,
他来到时候是带着一肚子的话跟气来的,走的时候反倒是带着一身的默然走的。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