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萧玉书寡言沉默的态度气到失去理智,时望轩瞳仁里渗出几抹猩红,他面上的神情突然从哀戚骤变成暴戾,恶狠狠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好玩什么?
萧玉书瞳孔颤抖着,看着面前情绪崩溃的人,他想像以前每一次时望轩难过时那样伸手抱抱他,拍拍对方的背说些安慰的话,
可却又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身份,那个能随心所欲在时望轩面前笑意盎然的人确实被烧了个干净。
被时望轩痛心疾首的质问着,萧玉书无力反驳解释任何,
好苦,
这份苦蹿在唇舌间,咽下去聚到了胸腔里,变作了尖锐刺痛,
他怎么就能把好好的一个人给害成如今的疯魔模样,
他怎么就能把时望轩一个人丢下呢,
他怎么就。。。。。。
萧玉书眼神里攒动着浓稠的情绪,无尽的悲伤无尽的自责,但此时被气到理智崩裂的时望轩看不到,他好似真的怒极了,拿出了一把匕首。
见此,萧玉书心上一惊,心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可惊完,他心里剩下的却是庆幸。
太好了,
时望轩终于肯动手了,
或是捅刀,或是剜肉,萧玉书都能接受,
皮肉之苦,言行之辱,只要是时望轩能解了这些年的怨气,萧玉书都无所谓的,他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太多了,仅凭这点也是还不完的,但只要能还上一点,萧玉书心里也能好受些。
他甚至往前还走了一步,方便时望轩动作,双手自然下垂,没有半点要退避反抗的动作。
时望轩拿着匕首,眼神狠戾,哑声道:“知道错哪儿了吗?”
萧玉书看着眼前人,神情沉寂,错的太多不知道从哪一件说起,只能简短道:“任君处置。”
“呵,”时望轩冷笑着,抬起了手。。。。。。
“呲啦——”一声,
萧玉书瞳孔猝然收拢,预想中的痛没有到来,他亲眼见着时望轩将匕首狠狠捅到了自己身上。
手掌长的匕首深深没入身体内,时望轩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样,神情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身上捅着刀,细数着自己的‘错’,一刀刀的给自己教训。
“错在千不该万不该信你。”
一刀,
“错在每一次端倪都避而不见。”
两刀,
“错在什么都依你的。”
三刀,
“错在。。。。。。”
“时望轩!”萧玉书回过神来后急忙上前抓住这个疯子的手,怒斥道:“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