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却听电话那头一个浑厚的中年嗓音,抢先说道:“我是陈轻月父亲。”
“嘎……”我寻思,怎么好好的什么陈轻月的父亲找我干啥?
在我愣神之际,只听陈轻月父亲又说道:“我听说你在长京,也算是后起之秀,正好,我这边呢,有个生意想跟长京方面合作,不如等你哪天有空,我就托个大,你过来驼城,咱俩好好聊聊?”电话那边的语气乍听上去随和平常,但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我一听他说的是生意上的事情,忙正了正神色,说道:“原来是陈叔,您直接找我就行了,怎么还让……”陈轻月三个字没说出口,却再次被打断了。
只听陈叔接着说道:“没错,刚才确实是我女儿找你,她看我生病了,便想代我转告,只是生意上的事情,她还有些不熟悉,我这才亲自跟你说这事……不知道我刚才的请求,小徐你这边。”
陈文亮意识到自己连续两次打断徐卫的话,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是以,说到最后,语气不觉间也缓和许多。
我本想跟这位陈叔说“生意上的事情你跟我们经理人联系就好”,但转念一想,既然他先叫陈轻月打了前站,自己跟着又如此那般,这就说明,事情不简单。
我想了一想,自己总不能老是当甩手掌柜,正好趁此机会对生意上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于是说道:“不好意思陈叔,刚忙了一下……是这样,我这边随时有空,您看您的时间安排。”
“既然如此,”陈文亮想着,虽然那年轻人生意做的不小,但再怎么说,他还是个学生,于是说道,“那这样吧,后天周六,你抽空过来下,你觉得呢?”
“没问题!”我一口应了下来。
驼城位于长京正北,整个河西省最北端,以资源丰富闻名于世。距离长京大约五百多公里,从长京去驼城,一般有多种方式。当然,最便捷快速的还是航空。
周六,我从张玉娟家里起了个大早。
由于跟张玉娟连续缠绵了几天,又想着反正有陈轻月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因此,直到上了飞机,我这才调取出有关陈轻月家里那边的情况。
过不多时,我便调查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看之下,也觉得没什么,无非就是早年间起家时,第一桶金不那么干净以外,后面的事情,倒也跟高越父亲高成显的经历颇多相似。
一下飞机,刚走出出站口,迎面就有两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向我迎了上来。
在这两人走过来之前,我早已将其心理活动读了个通透。
确定没有恶意,这才跟着上了车。
驼城,南城区,陈轻月家。
尽管之前已经调查过了,但此时的我站在陈家门口,仍不免有些莫名的紧张。
直到看到陈轻月的身影,这才稍稍放心。
我嘴角一笑,走上前问陈轻月道:“叔叔还好吧?”
“嗯,他,他挺好的。”
看她那吞吞吐吐的,我有些纳闷。谈个生意而已,干嘛如此忸怩?
但我也只好笑笑,随着她的指引,来到了陈叔的书房。
陈叔说的那些生意经,我一开始还听的津津有味,可毕竟我压根就没怎么认真经营过,于是听到后来,自然听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陈文亮一看徐卫听的很是认真,但他同时也看出,眼前这小子,对生意基本上属于两眼一抹黑。
谈完生意,我准备离开时,陈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个,陈叔这边还有点别的事情,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妨听叔再多叨叨几句?”
“哦?”我下意识哦了一声,坐回沙发,茫然道,“叔您说。”
陈文亮又是笑了笑,给徐卫满了茶水,咬着嘴唇,神色凝重地看着徐卫。
良久,才开口道:“本来这个事儿呢,不该我跟你说,就算由我跟你说,也显得太早了些。”
这听得我云里雾里的,身子前倾,问道:“叔,咱俩刚聊生意,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看咱俩聊的,也算投机,怎么这会儿。”
却在此时,陈轻月走了进来。
陈文亮的书房,一般情况,没有他的允许,平时陈轻月是很少进来的。
陈轻月之所以进来,她是担心父亲将这自己好不容易、才选定的徐卫,给她否决了。
她也不是说一下子就决定了是徐卫,她只是觉得,像徐卫这样的条件,要想找第二个,怕是难如登天,她不想父亲因为老古板思想,而让自己又陷入两难——随便找吧,过于对不起自己;不找吧,又无法跟父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