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那令人胆寒的猛烈爆炸声再一次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声势虽然没有之前天主教联军曾经见识过的一些爆破攻防要大,可是带来的伤亡损失却决然不小。刚刚占领了一些壕沟的士兵不少也突然遭到了沿着壕沟方向横飞而来的六七两重左右铅弹的打击。横向定向爆破带来的威慑让声势浩大的攻势不得不最终以规模不小的溃败而告终。
如果不是之前针对这种威胁早就有过一些准备,说不定双方的攻守态势也就会因为这一次爆破攻击的威胁而彻底易手了。当这样的爆破攻击再一次来临的时候,负责联军统帅也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在这个时代全新的作战方式之下,通常来说对于火药和弹药配备还算周全的军队来说,很明显在防守中的优势重新压倒了一般情况下在进攻中的优势,就算在野战条件下而不是针对一些特定坚固工事的攻击,几倍的兵力优势或者说力量优势所能带来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同时在进攻中还面临这种难题:如果进攻时的兵力密度不够,达成足够进攻压力并且突破对方阵地的概率就大打折扣,可是如果采用密集队形进攻,那么在防守者包括爆破攻击在内的诸多火器威胁打击面前的伤亡风险就猛增,甚至有可能达到翻盘危险的程度。
当然在这个时候不少联军将领还有一种期望,那就是防守中还算顺利并且也取得一些胜利的敌人会因为觉得战局对自己有利而选择全面的转入反攻,或者在战略上脱离之前的野战阵地。如果是那样依旧拥有十几万大军带来的兵力优势的联军一方不是没有重新获得决定性胜利的机会。可是当天色重新亮起来的时候很多人发现这些临时转入防御的东方强敌并没有因为夜晚的胜利而放弃就地防守打算,只是在第二天夜里展开一些局部突击来扩大自己控制范围的时候最后一丝希望也开始破灭了。
在这个时候,增援过来的西集团也逼近到了距离西河防线上的交战地点并不算太远的地方,进攻无果的联军主力不得不把进攻的矛头指向增援过来的西集团。大战就这样再一次在临近原有战场不过百里左右的距离上展开了。
尽管在这时候外出打援的部队也伴随敌军撤退下来,让联军重新能够集中起十万人左右的机动兵力用于攻击其中一方,但毫无疑问因为两股人马的靠拢,能够有效利用的兵力优势越来越弱,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展开决战似乎没有一丝胜利的可能性,因此此时的联军也只能孤注一掷的进行一次冒险赌博。
在夜幕刚刚降临下来,转入行军中的防御的东方强敌西集团刚刚构筑起一些最简单的工事体系的时候,猛烈的进攻就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展开。如果是在以前,此时的天主教联军就算是其中的一些精锐主力部队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韧性。接连不断的遭遇到进攻中的挫折之后再要求队伍展开进攻很有可能遇到哗变。不过在此时,因为异己文明的外地入侵带来的一些民族主义觉悟,才让原本质量和训练并不是非常突出的大军具备了连续作战的可能。
在之前的作战经验中爆破攻击手段往往是防御的一方在确定了对手的进攻规模之后所展开的行动。可是这一次,当联军的进攻刚刚展开之后不久,猛烈而准确的爆破攻击就孤注一掷的到来了。二十万斤火药把一百几十万枚重霰弹毫无顾忌的抛射了出去,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给进攻中的联军带来了四万人上下的伤亡损失,而这一次增援的力量终于没有再夜间保守的展开防御,而是在完全可以肯定削弱了对方的兵力优势之后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因为空中侦察热气球的存在,从海路增援并且会师过来的力量在作战决心方面也有着本质的不同。
这一次决定性的胜利,也让东方力量是否能够在泰西存在下去的阴云彻底消散,接连不断的作战失利让自从起事以来的天主教联军和中东欧各地联军遭受十多万人的伤亡损失却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进展。西部境内的天主教联军也面临严重的伤亡损失,经过这一系列作战之后,尽管东欧和日耳曼境内的起义军至少十万人以上的力量加入进来,整个西欧地区还算勉强堪战的联军兵力仍然只有二三十万人的规模。
而在经过东西两轮增兵之后,尽管在作战中接连不断遭受五六万左右的伤亡损失,可在欧洲的总兵力还是达到了接近二十万人左右的规模,会师之后能够随时有效机动作战的兵力达到了十五万之多。虽然在兵力对比上仍然处于二比三左右的劣势,可是在野战作战能力上却完全不逊色。在拥有侦查热气球加成可以在平原地区至少保持战术侦查上的主动权的情况下,将西河据点和巴黎的防御进一步巩固之后,针对西欧重要矿产地和残存手工业产地的主动进攻与反击也很快的展开了。
就这样战场主动权在西河据点附近的决胜之后之后也彻底发生了异手,虽然要彻底控制整个泰西恢复以前的态势还面临明显的兵力缺乏,可是压制泰西西部残余力量却已经并不存在多少问题了。
核心堡垒和据点外围的军事压力解除之后,依靠在当地的征集掠夺,从存粮存水也明显发生了变化,似乎足以支持大军的到来。
夏季渐渐过去,崇祯九年的初秋来临的的时候,规模多达十万左右的增援力量利用从黑海到地中海一带的水路分别向两个方向展开了增援。一路以五万左右的兵力再次进攻东欧腹地,一路增援欧洲西部。
当整个欧洲地区的兵力重新增加达到三四十万左右规模的时候,东方力量在泰西地区的主动权也开始变得大不一样起来。